“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眼瞧著德里要和這邊干了了,照現在的局勢,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雙方就會大打出手……”
“可不是咋的,我那莊子里好幾個周人都領著文書到軍中當差了,我估計,這次要打,打的肯定厲害。”
“厲害?厲害不厲害的我不關心,你們說,咱們好好的種地,關他們什么事,現在倒好,他們借口咱們用奴婢,讓咱們把人交出去……”
周德啟這邊說著話,那邊扭頭對身旁的一個老鄉說道。
“胡老弟,我聽說你今年剛買來一批人手,干話挺勤快的。其中該有不少天方教的人吧。”
“咳,周老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從南邊馬拉塔人那買來的,咱們買的時候,可不知道馬拉塔人是從那里弄來的貨。其實對咱們來說,什么人不都是一樣的使用嘛,無非就是干農活就是了,干活勤快的賞,干活懶散的罰,不就這么回事嘛。”
胡連和頗為懊惱的說道。
“咱們這么用人,都用了幾十年了,現在倒好,那個什么奧朗則布一句話,就讓咱們把人放了,這不是做白日夢嘛,估且不說地,就是咱們買那些人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大家伙心里沒有數嘛,這銀子,誰賠咱們?他奧朗則布賠咱們嗎?”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就是一陣附和聲,更有人說奧朗則布應該去找馬塔拉人算帳。
過去的十幾年間,南方一直抵抗著奧朗則布的馬塔拉人與周國之間建立了一個固定的貿易網絡,他們將通過戰爭掠奪的奴隸運往周國,從周國換取武器,用于反抗奧朗則布,通過戰爭掠奪更多的奴隸。而對于周國的農場主來說,他們需要來自南方的奴隸為他們耕種土地。
但是現在,這一奴隸貿易卻激怒了奧朗則布,不僅僅是因為奴隸的信仰,更重要的是奴隸貿易狀大了奧朗則布的敵人,來自周國以及諸夏的武器,武裝了馬塔拉人。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他奧朗則布不去找馬塔拉人的麻煩,到來找咱們的事,這不是撿軟柿子捏嘛……”
“不過,說吳周是軟柿子也不一定,畢竟,吳周這次也是盡發國兵,我估計奧朗則布想打贏吳周,也是一個懸。”
“那可不是,他奧朗則布可是屢戰屢敗,怎么就不知道交乖呢?”
“哎,那老小子,前些年被打的傷疤剛好清,這次又忘了痛了!”
這邊的話音未落,那邊就有沒好氣地開口警告道。
“這次和過去不一樣,他奧朗則布不是說要打一場圣戰嗎?就咱們役使他們人,要解救那些人,他要是興兵百萬打過來,即便是吳周勉強擋住了他們,別忘了,咱們的農場什么的,都在城外頭,咱們可以往城里一躲,可是家里的奴婢呢?到時候,他們怎么辦?難道就拱手讓給奧朗則布?”
給他這么一警告,在場的人們也忍不住了一個個都露出了心痛的神色。而周德啟的臉色更“涮”地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
這一次奧朗則布興兵是為了奴隸,如果城外的奴隸都讓他給奪走了,到時候損失的不還是他們。
因此就在這個人話聲落下之后,坐在堂上的趙國梁當即便語氣沉重地詢問道。
“哎,要是這樣,事情可真不好辦了。”
“可不是,不說其它人,就是在座的各位,加在一起,沒有十幾萬,也有幾萬人,這么多人,怎么往城里運?況且守城官也不可能讓那么多人進城吧。”
“哎,我看這次贏不贏不重要,反正咱們是完了……”
另一個人沒好氣的說道。
“那……不如這樣。小人將這批人送到南洋如何?和南洋那邊的換上一換?”
面色蒼白的周德啟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