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安然無恙。
幾個貼身的宮女也無大礙。
梅朵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寧妃。
“本宮無礙。”寧妃理了理衣裳。
剛才申小菱從馬蹄底下拉了自己一把,那就讓她多活兩日吧。
這樣想著。寧妃冷冷地看向栽倒在地毫無生氣的錢六爺。
過程和預先說好的不一樣。看樣子死得略有不甘呢。不過,再不甘心,也是死了。
李知府驚魂未定。又死了一個!還是在寧妃跟前死的。想想上一任知府,接駕有功接連擢升。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倒霉也得認。連連叫人快去找御醫給娘娘診脈。自己撲通一聲跪在寧妃跟前,聽候發落。
“李知府,”寧妃聲音極冷,“跪在這兒就能抓到反賊了嗎?”
李知府慌忙站起來,連聲說,“這就去查。”
看著眼前亂作一團的人人馬馬,申小菱和寧妃的心底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聲音:“不堪大用。”
唯獨蕭伯鸞蹲在地上,仔細查驗尸體。
“蕭指揮使。”寧妃淡淡地道:“本宮命你盡快查出刺客的身份。”
蕭伯鸞半跪抱拳:“繡衣使者承陛下旨意在杭州為娘娘歸省肅清障礙,臣有罪當誅,臣必竭盡全力查清真相,護娘娘周全。”
好一個承陛下旨意!寧妃豈不懂他的言下之意。終歸是要查,為誰查不重要。
看著錢六爺的尸體,蕭伯鸞暗暗握緊了拳頭,這事竟先將自己埋了進去。
他轉過頭對李知府低聲問道:“李大人,這百姓是如何挑選的?為何不曾查驗帶沒帶武器?”
“蕭大人有所不知,”李知府擦擦冷汗將他拉到一旁,悄悄回答:“原是選了一撥府兵和府兵家人裝扮。這名單還在我身上。”
“為何不用那批人?”
李知府看看周圍,又道:“就昨日,寧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來過問今日施粥的安排,反復說娘娘最恨那些弄虛作假的事。”
蕭伯鸞問:“哪個宮人?”
李知府在人群中看了又看,道:“不在此處。”
“糊涂。”蕭伯鸞冷聲說道。
“蕭大人,可查武器的是皇衛隊的人啊。”
“這話不用說與我聽。”蕭伯鸞繼續說道,“這人死狀與長街男尸如出一轍,推給皇衛隊的,你覺得陛下能信?”
“幸而未傷及娘娘分毫......”李知府道,“這刺客倒容易確定身份,可如何帶著東西進來的,還往下查嗎?”
蕭伯鸞斜睨著李知府。這問題問得很巧妙,有很明顯的暗示意味。看來李常儒也不像表面這般愚蠢。
“你我都是陛下之臣,自然要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蕭伯鸞悄聲說完,又朗聲吩咐,“還請李知府派人去找銀臺司執筆薛大人,他與本使有共同查案之責。”
寧妃聽見動靜看向他二人,對梅朵吩咐道:“本宮今日就在此處住下了,你去靈隱寺內安排一下。”
“娘娘不可!”蕭伯鸞和李知府等人紛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