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不用放心不下瑾瑜。
回去的路上,顧嬌向二東家問起了侯府的事。
“你是指哪方面?”二東家問。
“侯夫人。”顧嬌說。
問起侯夫人并不奇怪,畢竟溫泉山莊的主子他們已經見了三個,只剩那位夫人素未蒙面了。
二東家沒覺著顧嬌是有什么目的,他想了想,說道:“那位侯夫人貌似姓姚,說起來也有些故事。她是定安侯的繼室,家道中落,父親在戶部掛了個閑職,據說得罪了人,最后連閑職都沒得當了。她與前侯夫人是手帕交,前任侯夫人病逝前,她去探望過幾次,京城便有傳聞,她是趁前任侯夫人病重勾搭上定安侯的。”
顧嬌眉心微蹙,她不像這種人。
二東家接著道:“真相卻是她在侯府與定安侯連面都不曾見過。”
“你怎么知道?”顧嬌問。
二東家淡淡一笑:“我們回春堂在京城還是有些名聲的,給前侯夫人治病的御醫與我家有些來往,不過前侯夫人的確拜托過姚氏照顧自己幾個孩子。”
顧嬌問道:“前侯夫人有孩子?”
二東家道:“沒錯,有三個兒子,后面兩個是雙胎。前侯夫人動了讓姚氏給定安侯做續弦的念頭,可惜姚氏自己不同意。姚氏親口拒絕的,御醫在后頭熬藥,全給聽見了。
“但兜兜轉轉,定安侯最終還是遇見了姚氏,并且一眼相中了她。定安侯直接向姚家提親,姚家二話不說答應了。之后的事你應當能夠想到,京城開始了各種污蔑姚氏的傳聞。
“侯夫人這些年待在溫泉山莊,一是為了陪顧琰養病,二也是因為她在京城過得并不自在。
“定安侯對原配其實并無多少夫妻之情,相反他很疼姚氏,以姚氏的出身原是不夠給他做續弦的,是他自己堅持要娶姚氏。但他越疼姚氏,越讓人覺著姚氏是個狐媚。”
其實二東家曾見過姚氏一次,那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眼神干凈得如見了底的湖水。
她要是狐媚,那天底下沒人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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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府試結束十日后,府衙放了榜。
考生們一大早便紛紛前往府衙,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考過。
府試錄取的人數十分有限,數百名考生一共只錄取五十人,分甲乙兩等,一等十人,余下皆屬乙等。
馮林是被杜若寒吵醒的,杜若寒天不亮就溜出了太守府:“馮林馮林!快起來!輸銀子了!”
杜若寒單方面與馮林打了賭,他賭蕭六郎考不過,賭注十兩銀子。
馮林打著哈欠開了門:“……我還沒吃早飯。”
杜若寒立馬往他嘴里塞了個大肉包子,拉著他便往樓下走。
馮林拿下包子:“六郎也還沒吃……”
杜若寒道:“行了行了!他有手有腳的,難道還會餓死啊!”
杜若寒不由分說地將馮林拉去了府衙門口。
那里已站了不少考生,將告示欄圍得水泄不通,杜若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著馮林擠到最里邊。
在杜若寒看來,蕭六郎這種呆瓜考上的幾率真的不大。
“嘿嘿嘿,等著給我銀子吧,馮小墩!”
“我不是馮小墩!我……我也沒和你……”話到一半,馮林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醒目得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名字上,他驀地噎住了,指著榜單道,“你、你看!”
杜若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一個相當醒目的位置看到一個名字——府試案首,蕭六郎!
杜若寒下巴都要驚掉了:“不是吧?那家伙居然考上了?還是案首?怎么可能?”
說好的小呆瓜呢?
三字經都背不完的家伙,居然一躍成為府試案首了?
府試的案首可比縣試案首難多了,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何況這次的考題是他的變態姑父出的,那就更讓人無從下手了好么?
馮林伸出手。
杜若寒:“干嘛?”
馮林:“愿賭服輸。”
不是,你不是不和我賭嗎?
你被那小子帶壞了!
馮林帶著杜若寒的全部家當,喜滋滋地回了客棧。他把銀子分了一半給蕭六郎,成績就不用他說了,報喜的人已經到客棧恭賀過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