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蒼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為伊人飄香
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唱到這里還沒完,蕭六郎轉身就走,她卻坐在地上抱住了人家的大腿,開始鬼哭狼嚎:“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死了都要愛——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毀滅心還在——”
顧嬌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出門走了兩條街才發現自己忘穿內衣更不好!
蕭六郎看了她一眼:“醒酒湯好了。”
顧嬌尷尬道:“不、不用了,我醒了。”
只是還不如不醒!
顧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的,她打開小藥箱在里頭一陣翻找:“失憶藥失憶藥失憶藥……”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我不在!”顧嬌將小腦袋扎進了小藥箱。
從門縫瞧見這一幕的蕭六郎:“……”
蕭六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去一趟縣衙。國子監重新招生的文書已經下達到各地了,縣城都有一個舉薦的名額,我去看看縣衙有消息了沒。”
他童試的總成績是全縣城第一,不出意外,名額就是他的。
顧嬌將腦袋從小藥箱里拔了出來,額頭上還粘著一盒解酒藥,愣愣地問道:“你要去國子監念書?京城的那個國子監嗎?”
蕭六郎道:“嗯,昭國只有一個國子監。”
“為什么突然……”
想去京城了?
話沒問完她突然不吭聲了。
為什么這樣心里沒點數嗎?瘋了一晚上還不許人家被嚇得失常?
顧嬌:“我和你一起去。”
蕭六郎:“好。”
等顧嬌洗漱完又換了身衣裳從屋子出來時已叫人看不出絲毫異樣了,她又恢復了從容淡定的神色。
老太太、顧琰、顧小順死死地盯著她,半晌也沒看出朵花兒來。
顧嬌淡道:“你們幾個,不許逃學,去拿書袋!”
“嗯。”顧小順點頭,這是他姐,他姐回來了。
顧琰也點了點頭,去屋里拿書袋。
小凈空聽說嬌嬌要帶他們上學,開心地抱著書袋走出來:“嬌嬌!”
顧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昨夜全家只有一個人沒被顧嬌嚇到,那就是小凈空。
在他眼里,嬌嬌沒做什么奇怪的事,他看嬌嬌的眼神也與往常一樣。
顧嬌很欣慰。
事實證明,她欣慰得太早了。
一行人坐上羅二叔的牛車。
小凈空挨著顧嬌坐。
秋高氣爽,涼風習習,一車人默契地選擇失憶,唯有小凈空抬頭來,認真地看向顧嬌說:“嬌嬌,你昨晚唱的歌真好聽!我全都學會了!”
妥妥噠哪壺不開提哪壺。
被戳了個底朝天的顧嬌:“……”
小凈空拍著小胸脯道:“我以后天天唱歌嬌嬌聽!”
顧嬌腦補出了日后被小凈空的魔性歌聲循環支配的恐怖畫面。
顧嬌:來道雷劈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