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太太對顧嬌的疼愛,也是她做事的優秀。
姚氏給兩個孩子各做了兩套衣裳。
來京城后,顧嬌不用上山砍柴了,姚氏給她做了一套方便在家干活的衣裳,另一套則與京城的貴女們一樣,是清麗又華美的裙衫。
還有一箱禮物是顧侯爺與府中哥哥準備的,二人都沒去拆。
最后是蕭六郎的禮物。
眾人都很期待。
他從來不是送筆就是送紙,全家人都知道他這回會送啥,不會是送字帖吧?
然后蕭六郎就拿出了一個錦盒。
在眾人迫不及待的注視下,顧嬌打開了盒蓋。
結果還真是一沓字帖!!!
顧嬌:“……”
所有人:“……”
不過,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字帖,每一張字帖都是一首詩。
顧嬌覺著這些詩寫得極好,雖然她讀不懂什么意思。
顧嬌耐心地翻起了每一張字帖,蕭六郎儼然沒料到她會當眾翻字帖,神色莫名緊張了起來。
顧嬌翻到最后,發現意外驚喜,這個盒子是特制的,最下方居然鑲嵌著一支白玉蘭發簪。
唔?
顧嬌的眸子都瞪圓了。
這個鋼鐵大直男終于知道給她送簪子啦?
顧嬌不知道的是,這種簪子也叫笄,昭國女子十五及笄,到了這一日會由家中長輩挽發賜笄,行及笄禮,代表女子成年,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齡。
當然,若女子未到十五便出嫁,那么出嫁當日會行及笄禮,也代表女子成年了。
顧嬌出嫁時是沒行及笄禮的,顧家不會為一個傻子如此費心,可蕭六郎一直都有印象。
姚氏看見女婿送給女兒的發簪,瞬間就明白過來怎么一回事了,她原本也以為女兒行過及笄禮了,所以她只當今日是一個普通的生辰。
女婿有心了。
顧嬌也總算明白為何這家伙總不給她送簪子了,原來簪子真的燙手。
沒行及笄禮,不能用發簪。
姚氏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嬌嬌,我給你梳頭。”
姚氏與老太太都給顧嬌梳了發髻,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顧嬌完成了自己的及笄禮。
月上半空。
繁華的街市被駿馬拋在身后。
顧長卿策馬來到一個幽靜的小胡同,他翻身下馬,牽著馬淡淡地踱步而入。
不知不覺來到了熟悉的宅院前。
院門半開,里頭不時有女人與孩子的笑聲傳來,也伴隨著少年們的聲音,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息。
顧長卿在門口頓了一會兒,最終沒進去,轉身就要上馬。
卻突然,小凈空噠噠噠地跑了過來,小身子擠出門縫:“大哥哥!是你嗎?”
顧長卿轉過身看向他:“……是我。”
“凈空,是誰呀?”姚氏拉開半掩的大門,一眼看見門外的顧長卿,她的笑容就是一僵。
顧長卿對于看見會在這里姚氏亦感到十分驚訝,更驚訝的是姚氏那不設防的笑意,盡管很快僵硬了,可還是被他看見了。
他從不知郁郁寡歡的姚氏能有如此開心的時候,簡直笑得像個孩子。
“你……”姚氏欲言又止。
小凈空看看顧長卿,又看看姚氏,問道:“姚施主,你們認識嗎?”
“施主?”一般人可不會用這種稱呼,顧長卿古怪地看著小家伙,“你是和尚嗎?”
小凈空認真解釋道:“我下山之前是和尚!我現在不是啦!姚施主是我們寺廟的香客!我經常見到她!都和她很熟啦!大哥哥,你也是來給嬌嬌過生辰的嗎?”
小凈空是從自己的身份去說,然而聽在顧長卿耳朵里,便以為姚氏與小和尚一家只是單純的舊時。
他與這個繼母居然會認識同一個朋友,還真是巧呢。
顧長卿一本正經道:“沒有,我只是路過,你喜歡鳥嗎?”
小凈空歪頭想了想:“喜歡!”
顧長卿把掛在馬鞍上的一個蓋了布的鳥籠子遞給他:“送給你。”
說罷,他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凈空望著乘風而去的背影,揮揮小手:“謝謝你啦,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