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讓黃忠去碧水胡同找顧嬌,顧嬌不在宅院,老太太說顧嬌去了女學隔壁的醫館。
黃忠事后回稟了顧侯爺,顧侯爺只當她是又去給人做藥童了。
顧侯爺氣得夠嗆,做個高高在上的學生它不香嗎?
顧侯爺不想在姚氏面前做個壞爹,可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你怎么想的?為什么不去上學?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我帖子也給你了,銀子也給你了,結果你就給我來了這個?”
顧瑾瑜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爹爹偷偷地給顧嬌弄了一張入學帖。
她上前道:“是啊,姐姐,女學是很難進的,如果沒有入學帖就只能考試。”
顧嬌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哦,你是覺得我考不上?”
顧瑾瑜委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姐姐不該浪費了爹爹的一番苦心,我絕對沒有瞧不起姐姐。其實我早就和爹爹提過,如果姐姐愿意,我可以過來幫姐姐溫習。”
顧嬌道:“那你怎么沒來呢?”
顧瑾瑜瞬間被噎得說不出話。
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有誰是這么接話的?
顧瑾瑜干笑一聲道:“那我以后天天過來給姐姐上課。”
顧嬌漫不經心道:“不用,我不學。”
顧瑾瑜:“……”
那你剛剛倒是別問吶!
顧侯爺看不下去最寶貝女兒受委屈,對顧瑾瑜道:“時辰不早了,瑾瑜你該去上課了,別遲到。”
顧瑾瑜咬咬唇,輕聲應道:“是,爹,娘,我先進去了,姐姐你多保重。”
顧瑾瑜離開后,姚氏牽著女兒的手進了醫館。
顧侯爺毫無存在感地跟在母女二人身后,被遺忘得像一坨空氣。
二東家很貼心,在后罩房單獨備了間廂院子給顧嬌,廂房自帶一個清幽的小院。
母女二人進了院子,顧侯爺跟過來,卻被關上的門板嘭的一聲砸中了鼻子。
瞬間腫成豬鼻子的顧侯爺:“……!!”
進屋后,顧嬌給姚氏把了脈。
沒了曼陀羅花的影響,姚氏的脈象好了許多。
姚氏的抑郁癥與癔癥并不是曼陀羅所致,但曼陀羅的確會加重姚氏的病情,這么一想,也得虧她當初毅然搬出了侯府,否則不一定捱得到顧嬌出現的那一天。
之后,二人說起了府上的事。
軍營有了緊急任務,顧長卿已連續多日沒回侯府了。
顧承林雖被顧長卿放出了祠堂,可他依舊下不了床。
顧承風每日去書院上學,沒了顧承林興風作浪,他倒是也安分守己了許多。
唯一有些頭疼的是凌姨娘,但也不是姚氏頭疼她,而是她頭疼姚氏。
姚氏近日往松鶴院去的次數越發多了,昏定晨省,一次也不落下。
顧老夫人在姚氏身上找到了給兒媳立規矩的樂子,每每都把姚氏叫到跟前兒,好生擺擺婆婆的譜兒。
可她是在屋子里擺譜,外人又不知道,還當姚氏突然受寵了。
加上每次姚氏從顧老夫人屋里出來都一副收獲頗豐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認為婆媳關系好極了!
府里的下人慣會看人臉色,姚氏一受寵,風向便跟著變了。
最開始只是姚氏領的炭比凌姨娘的多了,漸漸的,姚氏一日三餐的菜也比凌姨娘的豐盛了,甚至下人們的冬衣,姚氏院子的都比凌姨娘院子的先做。
這在以往是絕不可能的事。
不過嘛,凌姨娘主持中饋多年,多少是有兩把刷子的。
被姚氏欺壓成這樣,她竟然還沉得住氣。
“她這么穩得住,我很難抓到她的把柄。”姚氏也是頭一回宅斗,欠缺經驗。
這時,在里屋困覺的老太太打著呵欠走了出來,往姚氏面前豪橫地丟了一包藥:“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