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顧嬌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躺在石板下,他跪趴在石板外,一直一直拉著她的手。
黑暗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這感覺真不賴。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大石板終于被挪開,刺目的光線打了下來。
蕭六郎找準角度,一只手扶住左邊的小石板,另一手將右邊的石板扳開。
顧嬌終于能夠順暢地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看著她大口呼吸的樣子,蕭六郎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了實處。
常璟幾人迅速將障礙清除掉。
蕭六郎將顧嬌扶起來,打算帶她離開,她卻突然扭過頭,看向身后被壓毀的墻體,喘息地說道:“等等,還有一個人。”
……
因為常璟幾人的介入,傷者很快被救了上來,有兩個姑娘,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是那個大喊“宣平侯被壓”的書生,另一個被救上來的男人早已被廢墟弄臟成了土人,因此官差與衙役們也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宣平侯。
總之,挺迷的。
官差想找他們錄個口供吧,結果幾個當事人全都走了。
那幾個可怕的高手也不見了。
官差:“……”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天?
……
飛霜一覺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張干凈而柔軟的床鋪上,屋子里的光線很暗,隱約浮動著一股藥香。
眩暈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時,飛霜的眸子里迅速掠過一絲警惕。
他趕忙去摸身上的暗器,卻發現暗器一個也沒有了。
他身上空蕩蕩的,就連衣裳都讓人剪破了。
他動了動身子,左腹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他倒抽一口涼氣。
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肚子上纏了一圈紗布,傷口上了藥,藥香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面具還在。
嘎吱——
門被推開了。
他警惕地皺起眉頭,渾身戒備起來。
二東家走了進來,朝床鋪上一瞧,挑眉道:“哎喲,你醒了?醒得挺快啊,那正好,把藥喝了。小三子,去拿藥!”
原本叫小六子,卻被顧嬌強行改成了小三子的某伙計噔噔噔去端藥了。
藥早熬好了,一直在爐子上溫著。
“二東家,給!”小三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進屋。
二東家指了指床頭的柜子:“放那兒就行了,你出去吧。”
“誒!”小三子放下藥碗,識趣地出去了,順帶著把門也合上了。
二東家在床鋪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只手放在桌上,優哉游哉地看著他:“怎么?還要我喂給你啊?”
飛霜看了眼矮柜上的藥,沒有立刻動手去拿。
二東家嘆道:“放心吧,沒有毒,我不會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飛霜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這是哪里?”
二東家道:“這里是妙手堂,我是妙手堂的二東家,隔壁是女學。”
妙手堂新開業,知名度不高,二東家時不時就蹭蹭女學的熱度。
提到女學,飛霜就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