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掀開簾子:“劉叔,你先回,我自己走過去。”
“能行嗎?”劉全望著茫茫人海,有些不放心。
“不遠了。”顧嬌跳下馬車。
她擠進人群,來到河岸邊。
從這里已能清晰地看見河對岸的寺廟,然而眼前只有一座橋,哪座橋被侍衛把守著,香客們紛紛舍近求遠,朝著河岸的東側走去。
這一繞,怕是至少五六里地。
來不及了。
等她繞過去,蕭六郎已經上橋了。
唯一的辦法是從眼前這座石拱橋上通行,從寺廟穿過去,走到后門那里,想法子攔住即將上橋的蕭六郎。
顧嬌走向石拱橋。
不出意外,在入口處被一名禁衛軍攔下了。
禁衛軍身穿盔甲,手持長矛,威風赫赫。
“這里不讓走。”他冷淡地說。
顧嬌抬眸看著他:“我有急事通行。”
禁衛軍冷聲道:“去搶頭香的哪個不急?那邊還有一座橋,從那里通行!”
顧嬌的眼神淡淡的,卻莫名讓禁衛軍感到一股壓力,他又道:“上頭有令,我們也沒辦法。”
顧嬌道:“那邊人太多,索橋會塌的。”
禁衛軍冷冷地笑了:“那座橋我前幾日才走過,好得很,怎么會塌?”
原本顧嬌還想著,自己不過去,他們派人去攔住不讓人上橋也一樣。
可眼下看來,根本說不通。
顧嬌的眸光冷了下來:“如果我一定要從這里過去呢?”
她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禁衛軍怔了一下。
可到底是個小姑娘,禁衛軍又硬氣了起來:“那我就只能把你抓起來了!”
入口處一共有八名禁衛軍,橋上每隔十步便有兩名禁衛軍,橋長三十米,盡頭處一直到寺廟的入口都站著禁衛軍。
足足一百人。
寺廟里面看不見的地方只怕也有。
從一百個禁衛軍手中突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這座橋,她今天走定了!
顧嬌上前一步。
禁衛軍抬手就要將她抓起來,顧嬌一手壓住他的胳膊,借力在他背上一轉,騰空而起,另一手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劍!
她單膝落地,用劍支撐住身體,眼神如冰刀一般凌厲。
這名禁衛軍狠狠地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竟有如此身手。
回過神后,他厲喝:“都愣著做什么?把她抓起來!”
拱橋上的禁衛軍蜂擁而上!
原本對付一個小丫頭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可適才顧嬌那一招把他們震撼到了,所有人竟然都拔出了佩劍。
顧嬌的身上陡然迸發出凌厲的殺氣。
但她并不想殺人。
一名禁衛軍朝她刺來。
顧嬌一劍砍上他的劍鋒,巨大的力道震得禁衛軍的半條胳膊都麻了。
不過這僅僅是一名禁衛軍而已,很快便有其余的禁衛軍沖了上來。
不殺人,速度就慢了。
蕭六郎那邊快上橋了。
又有三名禁衛軍朝她沖來,一劍斬殺不過是瞬息的事,而一個個放倒卻要耗費她太多時間。
“別逼我……”
顧嬌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她從來不是什么善茬,前世的組織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愛心聯盟,不過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刀口舔血,你出得起價,我就敢殺!
顧嬌咬牙一聲厲喝,一腳瞪上拱橋的石欄,凌空躍起,掄起長劍,冰冷的劍光自她雙目上一閃而過。
強大的殺氣鋪天蓋地而來。
眼看著她的劍終于要見血,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嬌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