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院中,顧老夫人為確保萬無一失,又讓下人外頭請來了幾名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凌姨娘診脈,結果無一例外都說是喜脈。
這下是懷孕沒跑了。
畢竟事關兒子的聲譽,顧老夫人除了當時在屋里的幾人,沒讓其余人知情。
說那些請來的大夫,也全讓顧老夫人給了封口費。
在昭國有個傳統,未滿三月不得說。
大夫們只當顧家也是如此,心領神會地收下銀子,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至于說定安侯府日后沒有孩子出生,那也不奇怪,懷孕本就是一件辛苦又充滿風險的事,誰也不能保證懷上便能順利生下來。
顧侯爺進入松鶴院,顧老夫人的心腹嬤嬤早在堂屋等候許久了:“侯爺,您可算回了,老夫人都等急了!”
顧侯爺道:“不是,我方才在門口碰見幾個大夫,是我娘的身子不大好了嗎?”
“不是老夫人……”心腹嬤嬤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嘆了口氣,“侯爺自個兒進屋瞧吧。”
她打了簾子讓顧侯爺進屋。
屋子里只有四個人:顧老夫人,姚氏、房嬤嬤以及躺在床上一臉煞白的凌姨娘。
顧侯爺先給顧老夫人行了禮:“娘。”又走到姚氏身邊,見姚氏完好無損,放下心來。
他再次看向顧老夫人:“娘,這么著急叫兒子回來,是出了什么事?”
顧老夫人正色道:“你這兩個月可去過凌姨娘房中?”
顧侯爺看了姚氏一眼:“娘問這個做什么?”
顧老夫人沉著臉道:“別看你媳婦兒,你老實說,去過還是沒去過!”
顧侯爺輕咳一聲,道:“去過一次。”
“可留房了?”顧老夫人問。
“當然沒有!”顧侯爺虎軀一震,“我是路過,林兒恰巧在她院子,叫了我一聲,我進去和林兒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那會兒顧承林傷勢未愈,坐著輪椅,玩的陀螺飛到了屋頂上,他進去給撿了個陀螺而已。
顧老夫人正色道:“別是你媳婦兒在這兒,你才這么說。”
顧侯爺神色一肅:“我沒有!”
“你先出去。”顧老夫人對姚氏道。
“是。”姚氏欠了欠身,轉身向門外走。
顧侯爺輕輕地拉了拉她袖子,在她耳畔小聲道:“我真沒有,你相信我。”
姚氏沒說話,將袖子拽回來,默默出了屋子。
“你和我說實話!”顧老夫人看向自己兒子。
顧侯爺著急:“兒子說的就是實話啊!”
顧老夫人花白的眉頭一擰:“如此說來,她肚子里的種真不是你的?”
顧侯爺一怔:“什么種?”
顧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她懷孕了,一個多月。”
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孩子,結果卻是個野種,可把顧老夫人給氣的!
顧侯爺神色冰冷地看向凌姨娘。
他雖不喜歡凌姨娘,但并不代表他會允許凌姨娘給他戴綠帽!
凌姨娘方才早已氣地暈過去了,這會子才幽幽轉醒,結果一睜眼,便對上顧侯爺的死亡凝視,她一個哆嗦,險些沒再次暈過去!
她從床上爬起來,跪在床沿上抓住顧侯爺的手:“侯爺!妾身沒有懷孕!妾身沒有!”
顧侯爺冷冷地抽回手來:“懷沒懷,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妾身真的沒有啊——”凌姨娘冤枉死了。
這可比被姚氏下毒、反而讓人認為是她使苦肉計那一回冤枉多了。
她心心念念都是這個男人,從十幾歲便開始仰慕他,為了嫁給他,她機關算計,她怎么可能會背叛他?!
她哽咽道:“侯爺,別人不相信我沒關系,你一定相信我啊!”
可惜了,顧侯爺不信。
凌姨娘大叫:“是夫人!一定是夫人!是她動了手腳!她昨天給我泡了花茶,花茶有問題!”
“那花茶是我的!”顧老夫人怒了。
凌姨娘忙道:“我是說……她在泡茶的時候動了手腳……她給我的茶……下了藥!”
“有讓人懷孕的藥嗎?”顧老夫人表示自己活到這把歲數,從沒聽過有這種藥!凌姨娘當她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