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果真派人去問了,結果證明王允確實去過蕭六郎家。
賀驚鴻辯駁道:“大人!你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詞!他為何會在蕭六郎的家里?他倆分明認識!他們……他們是一伙兒的!”
蕭六郎淡道:“認識就是一伙兒的,賀公子還認識國公爺呢,難道賀公子的行為是國公爺授意的?”
這帽子扣的!
京兆尹都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賀驚鴻也噎住了。
他覺得蕭六郎在強詞奪理,然而他就是沒法兒反駁!
人證物證俱在,賀驚鴻春闈舞弊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科舉舞弊是重罪,尤其這種又碰瓷兒又威逼利誘的,情節尤為嚴重!賀驚鴻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考場了!
不能科舉的他只能淪為羅國公府的棄子。
國公爺不會為了一個棄子去敗壞自己的名聲,賀驚鴻也就沒能力再去找顧嬌的茬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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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鬧得挺大,到夜里,顧嬌也知情了。
二人在院子里散步。
顧嬌問他:“你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畢竟他也是簽了字的,若是碰上一個糊涂點兒的京兆尹,可能會連他一起判罪。
“你呢?”蕭六郎反問。
顧嬌不說話了。
半晌,才一本正經道:“我說過我只是扶一下他!”
蕭六郎挑眉:“哦,那羅渡和趙瑞,你也只是恰巧扶了一把?”
然后就把人扶得幾個月下不來床了?
顧嬌死守陣地:“……就是只扶了一把!”
蕭六郎低低地笑了。
顧嬌第一次看見他這么笑,原來他會笑啊,還笑得這么好看。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哥哥的笑不是笑,是奪人心魄的毒藥。
顧嬌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男人,以后只能笑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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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二月,春闈要來了。
去年秋闈時,蕭六郎一行人遭遇了最炎熱的鄉試,今年又不巧,沒有春暖花開,只有一波百年難遇的倒春寒。
二月的京城,北風刮得嗖嗖的,初五還下了一場雪。
在索橋斷裂事故中跌進冰湖里的舉人們沒有生病,反倒是倒春寒生了一波病。
醫館的生意突然就好了許多。
顧嬌讓宋大夫等人把湯藥做成了藥丸,方便攜帶,即便下場會試了也能繼續服藥。
會試共分三場,第一場試四書五經,第二場試八股文,第三場試策問,考試的內容與流程與鄉試差不多,皆是提前一日進場,考完第二日離場。
第一個進場的日子是初八。
顧嬌起了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