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冷天的,凍壞考生就不妙了。
本次考試由禮部主持監考,由翰林院出卷閱卷。
早在昨日,翰林院的閱卷官們便已經進入貢院的內堂,與鄉試一樣,一直到所有考卷審閱完畢,內簾官們才能離開內堂。
蕭六郎三人進入貢院沒多久,陸陸續續有其余考生到場,杜若寒也不慢,他是第二十個。
顧嬌也給了他一份小藥包。
杜若寒客氣地謝過,但其實沒太大當回事,開什么玩笑,他身體這么好,怎么可能會生病嘛?
把藥包給杜若寒后,顧嬌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走吧。”顧嬌說。
劉管事在外車座上問道:“少夫人要去哪兒?”
“醫館。”顧嬌道。
大半個月過去了,顧承林那小子竟然還沒出院,顧嬌打算去把他攆走!
劉管事對顧嬌的態度有了極大轉變,具體為何這樣顧嬌沒問,但從蕭六郎的態度不難猜出他這個“私生子”已經與宣平侯見過了。
并且宣平侯對他的態度不算太輕慢,否則劉管事不會變臉變得這么快。
此時不趕路了,馬車慢悠悠地行駛在大街上。
顧嬌好奇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她沒來過這一帶,怪新鮮的。
她正看得起勁,劉管事突然笑著道:“少夫人,您和少爺是怎么認識的?”
顧嬌道:“你們宣平侯府這么厲害,不會自己查么?”
當然是查過了,這不是要找你核實一下嗎?
劉管事已經弄明白自家侯爺失態的原因了,這個私生子蕭六郎居然與死去的小侯爺長得很像。
年齡也基本對得上,就是小侯爺的生辰在臘月,蕭六郎的生辰在正月。
其實本該間隔更久一些的,奈何小侯爺早產了一個月。
他對侯爺說:“都是您的骨肉,親兄弟,長得像不奇怪啊!難不成還能是死去的小侯爺活過來了?”
自家侯爺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還是要打聽打聽。
劉管事訕笑道:“少夫人,你見到少爺的時候,少爺的右眼下有一顆痣嗎?”
“沒有。”顧嬌說。
劉管事道:“不用回答這么快,你仔細想想。”
顧嬌道:“我一天看他百八十遍,他臉上有沒有痣我還用想嗎?”
劉管事被懟得啞口無言。
劉管事心道,自己不僅低估了那位小少爺,也低估了這位少夫人,沒有半點寒門孩子的窮酸氣,也不好拿捏,也不容易糊弄。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馬車行駛在東南區的街道上,會試的緣故,好幾條主干大街被封了,只允許考生們持考引通行,他們來時走的路這會兒已經不能原路返回了。
他們換了街道。
這條街道上的鋪子很新奇,給人一種花紅柳綠的感覺。
“那是什么?”顧嬌指著左手邊的一座閣樓問。
劉管事道:“少夫人說翠香樓嗎?那是青樓。”
這就是古代的青樓嗎?
來了這么久還沒見過呢,顧嬌將窗簾稍稍拉開了些,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青樓。
劉管事回頭瞧見她那副難掩興奮的小樣子,眉頭微微一皺。
姑娘家家的,聽到青樓不該避之不及嗎?你咋還看上了?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那個是什么樓?”顧嬌又指了另一座雙層樓的鋪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