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他女兒?這還得了?
顧侯爺不大了解什么注不注的,是問了主仆二人才知清風樓開了春闈的賭局,其中有個三花榜,是賭誰能從一甲三進士的手中得到簪花。
簪花有三朵,安郡王那朵多半是要給莊月兮的,可不是還剩下兩朵嗎?
顧侯爺覺著,以瑾瑜的資質,怎么也能從二人中贏來一朵。
他不能讓瑾瑜受這委屈。
當日下午他便從庫房支了五千兩銀子,統統拿去清風樓下注。
“您是要下注哪位顧小姐?”掌柜問。
“還有很多顧小姐嗎?”顧侯爺問。
掌柜不認識顧侯爺,笑著將兩位顧小姐解釋了一番:“定安侯府有兩位顧小姐,一位是顧二小姐,一位是顧大小姐。”
那丫頭也能上榜?顧侯爺翻了個大白眼,很快,他想起小丫鬟說過,莊夢蝶為了羞辱顧瑾瑜故意給顧嬌押注了一個銅板的事,想來清風樓就是那時把那丫頭寫上去的。
憑她也想和瑾瑜爭?
算了吧!
顧侯爺二話不說地全押了顧瑾瑜。
顧瑾瑜的賭注金額一下子追平了莊月兮。
顧嬌依舊孤零零地掛在最后一個。
淑妃也得了春闈賭局的消息,悄悄讓太監拿著銀子去清風樓下注。
安郡王是穩贏的,在他身上押注的人太多,賠率太低,但淑妃還是下了,少賺總比不賺強啊。
淑妃也押注了顧瑾瑜與莊月兮,另外還有妙音道姑。
這位道姑說起來是有些來歷的,她是袁首輔的嫡親孫女,因生下來不好養活才送去了道觀。說來也是奇了,明明就快咽氣的嬰孩,進道觀后當真變得生龍活虎的。
淑妃找人打聽過了,妙音道姑長到十六歲就能還俗回京,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放榜前后。
淑妃覺著,就算沖袁首輔的名聲,妙音道姑也能得一朵簪花。
袁首輔的小兒子也參加了春闈,他的名氣不如安郡王大,可虎父無犬子,淑妃押注他做榜眼。
接下來,淑妃又下注了一個江南才子,此子在江南一代頗有盛名,三年前的那場春闈他就該高中了,奈何生了一場大病,與春闈失之交臂。
他與五皇子交好,五皇子向她力薦過此人,淑妃相信兒子的眼光,于是押注了他的探花郎。
做完這些,淑妃又擔心自己有遺漏的,她叫來貼身宮女:“太子妃下了誰?”
宮女道:“奴婢打聽了,太子妃沒下注。”
淑妃搞不懂太子妃在想什么,這么大好的掙錢機會,不要白不要。
宮女揣測道:“這些才子佳人里,只有安郡王的才學能入太子妃的眼,可太子妃下不了安郡王的注啊。”
這么一說也是,安郡王是莊家人,蕭皇后與莊家是死對頭,太子妃押莊家的注,不是在觸蕭皇后的霉頭嗎?
淑妃在后宮沒站誰的隊,她押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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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從清風樓出來后,直接去了醫館。
宋大夫剛從顧承林的病房出來,神色一言難盡。
顧嬌走過去,問道:“怎么?他還不肯走?”
宋大夫搖頭:“他的傷口早愈合了,線也拆了,脈象各方面都很平順,再住下去也沒意義了。”
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顧承林年輕氣盛,回到府里好生調養便是,何苦總是賴在他們醫館呢?
顧承林不愿離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能接受凌姨娘的背叛,他拒絕回到曾經有過凌姨娘的地方,也拒絕聽到她的消息。
只要他在府中,這些問題就沒法兒解決。
可他又不能搬去外面的宅子,顧老夫人不會同意。
顧嬌與宋大夫去了他的病房。
進屋時,顧承林背對著門口側躺著。
屋內光線很暗,但也看得出他清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