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郎又是一怔:“押、押了多少?”
小·土豪包租公·凈空淡定地說道:“沒多少,加起來也就七八千兩吧。”
也就——七——八——千——兩——吧——
蕭六郎捂住心口:“……”
回到碧水胡同,老祭酒便將蕭六郎叫了過去。
考題老祭酒已經知道了,雖說朝堂禁止泄題,可只要一開考,考題就會在一個時辰之內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傳出去,所以考生是不允許開考后再進場的。
第一場老祭酒并不擔心,蕭六郎對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四書題難不倒他,此外,考生還需作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
蕭六郎把自己作的五言八韻詩與經義說了一遍。
老祭酒點了點頭。
沒毛病。
老祭酒又問了蕭六郎的八股文與策問。
對于八股文老祭酒內心是有些反對的,太過注重形式,反倒限制了考生的發揮,可這些他說了不算,皇帝說了也不算,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不是那么容易取締的。
蕭六郎的八股文也作得十分優秀。
倒是策問這一塊,讓老祭酒捏了把冷汗。
嫡長賢一直是個敏感的話題,當今陛下就既不是嫡,也不算長,嚴格說來也算不上賢。
他藏得比較深,至少在當時看來是有些才不配位的。
當然,他上位之后所展現出來的一系列手段與才智是令人驚艷的,便是老祭酒這種兩朝元老也不敢說陛下不配坐這把龍椅。
他比起先帝,在手段上是狠了不止一星半點。
至少先帝沒斗過莊太后,他卻把莊太后送進了行宮。
在昭國,每年春闈的考題是由翰林院擬定一批,送去御書房交由陛下挑選,陛下會選出一套正考題,五套備用題。
老祭酒敢斷定翰林院不會送嫡長賢這種題,一定是陛下自己加上去的。
“這位陛下還真是讓人揣摩不透呢。”老祭酒的心底滋生了與安郡王一樣的想法,陛下是對太子不滿,還是對覬覦儲君之位的大皇子不滿?亦或是在警告那些既不占嫡出、也不占長子之席、卻自認為才能配位、可以復制他的登基之路的皇子?
考生們的答題無非是圍繞哪一種繼承人更有利于江山社稷,或者引經據典,點出三者各自的利弊。
不論哪一種都是在世襲制的范圍內,蕭六郎卻跳出了此范圍。
這豈不是在告訴皇帝,你的兒子若是不行,那就換別人的兒子上?
這種言論在前朝是可以直接被論處的。
可就算在言論相對自由的本朝,也還是太大膽了些。
老祭酒簡直不知道這個徒弟的腦袋瓜子是怎么長的,這種文章也敢寫?
萬幸他最后一句馬屁拍的不錯。
內涵當今陛下之所以能繼承皇位,是因為他是全天下最賢能之人,與出身無關,與血脈無關。
老祭酒冷汗冒到一半,就變成熱汗了。
不是,這小子拍馬屁的本事都是和誰學的?這么不要臉的嗎?
怎么感覺這小子突然像是點亮了某種了不得的技能?
一定不是和他學的!
他才沒教出這么個小馬屁精!
老祭酒覺著蕭六郎本身的實力沒有問題,其它的就只能交給天意了。
九日春闈下來,不少考生都病倒了,醫館的生意再次火爆了起來。
同時,年前顧長卿下了那一批金瘡藥的訂單也做好了,顧嬌抽檢了藥效,合格后才讓人送去軍營。
年前她給薛凝香寄了信,說周二壯一切良好,薛凝香又給她回了信,說了村子里的事以及藥田的進展,還給捎了點東西。
有給她的,也有給周二壯的。
顧長卿常來醫館看顧承林,顧嬌把薛凝香寄給周二壯的東西拿給他,拜托他給周二壯送去,要是周二壯有回信,也拜托他拿過來,她一并寄回村。
在給薛凝香回信時,顧嬌突然發現一件很悲傷的事。
那就是薛凝香的毛筆字居然寫得比自己好了!
顧嬌:“唔,這丫頭是在和什么人學寫字嗎?進步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