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好叭。”
她蔫噠噠地站起身,蔫噠噠地進了屋,蔫噠噠地躺在了床上。
她不是無病呻吟的性子,甚至有病了也若無其事,除非真的太不好受。
蕭六郎從門縫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轉身去了灶屋。
他沒立刻打水洗漱,而是找出姜片與紅糖塊。
從前在鄉下日子難過,家里連一塊紅糖也沒用,還得上村子里借……如今家里日子不難了,只是她似乎對自己永遠都不如對他們上心。
蕭六郎熬了一碗濃稠的紅糖姜茶端去顧嬌的屋。
他廚藝不好,姜茶都熬糊了。
他輕輕推開房門,來到顧嬌床前,輕輕地喚醒他:“起來喝點東西。”
顧嬌唔了一聲,費力地睜開惺忪的小眼皮。
她聞到了一股紅糖與姜汁的味道,還有一點糊味。
她懵圈了三秒。
“能自己坐起來嗎?”蕭六郎問。
“不能。”本打算坐起來的某人又躺了下去。
蕭六郎:“……”
蕭六郎將紅糖姜茶放在床邊的凳子上,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地將她從被子里扶了起來。
少女身軀嬌軟,帶著誘人的馨香,有些令人心馳神遙。
顧嬌在床頭坐好,到這里瞌睡其實已醒了大半,她看著再一次被他端起來的紅糖姜茶,眼神變得亮晶晶的。
相公給她煮紅糖水了。
相公真好。
相公是怎么發現的呢?
顧嬌是夜里來的葵水,她極少經痛,印象中只有在鄉下來初潮的那一回,之后再沒犯過。
今天嚴格說來也不算太痛,就是犯困、精神不濟、外加一點肚子悶悶的難受。
明明她是可以抗下十級疼痛的特工,取子彈可以不用麻藥,但不知為何,對這種經痛十分不耐受。
蕭六郎將紅糖姜茶遞給她:“可以自己喝嗎?”
顧嬌剛伸出手,又默默地收了回來,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我很虛弱。”
蕭六郎:“……”
蕭六郎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床沿上坐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顧嬌張開小嘴兒,輕輕地抿住勺子,吸溜吸溜地喝了起來。
一碗紅糖水很快見了底。
“還有嗎?”她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蕭六郎看著她寢衣都擋不住的圓滾滾的小肚皮,說道:“不能再喝了。”
顧嬌的目光落在他捏著勺子喂她的那只玉手上:“哦。”
蕭六郎又拿開清水讓她喝了兩口:“睡吧。”
顧嬌聽話地躺了下來,側躺著看向他,模樣有些乖巧。
蕭六郎對上她不容忽視的視線:“怎么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霸王嬌說,哪里不舒服了?你可是能挨槍子兒的人!這點難受不能忍嗎?
矯情嬌說,可是肚子真的有點不舒服嘛。
最后,矯情嬌將霸王嬌抓起來,暴揍十八小拳拳,揍成五厘米大小,一腳踹了出去!
顧嬌眨巴眨巴地看著他:“肚子有點不舒服。”
“啊……”蕭六郎啞巴了。
“你睡會兒,明天就好了。”
不如不問呢。
“給你揉揉?”
太親密了。
蕭六郎心底天人交戰,他看向顧嬌,顧嬌正睜大一雙無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仿佛他光說不干就是負心漢王八蛋超級大混蛋。
蕭六郎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從一個小眼神里讀出了這些東西的。
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給你按按。”
“嗯!”顧嬌點頭點頭!
蕭六郎探出骨節分明的手,伸進她的被窩,被窩里暖暖的,指尖隔著寢衣就已經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蕭六郎猶豫一下,掌心覆上她柔軟而冰涼的肚子。
這是第一次,他在清醒狀態下真真切切觸碰到她如此柔軟的地方,他的掌心像是著了火,一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