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去診室拿來了本月的冊子,翻到七天前的那一頁,找到了有關安胎藥的記錄:“是干活動了胎氣才過來就醫的,我見不太嚴重,就給開了個安胎的方子。”
顧嬌:“藥是在我們這邊抓的嗎?”
宋大夫點頭:“是的,藥方上還有藥童的手印。”
顧嬌聽完,來到躺在大堂中央的尸體前。
“你要做什么?”男子攔住顧嬌。
“驗尸。”顧嬌說。
男子瞳仁一縮:“你瘋了!不許你碰我媳婦兒的尸體!”
顧嬌沒理他,蹲下身來,一把掀開白布。
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顧嬌站起身,淡淡地看向男子:“報官。”
這話卻是對王掌柜說的。
男子一怔,兇狠道:“你、你說什么?”
顧嬌無畏地對上他暴怒的眼神:“我說,報官。”
“是!”王掌柜是相信顧嬌的,他二話不說往外走。
“給我攔住他!”男子一聲令下,幾名同伴幾步竄過來將王掌柜攔住了,男子指著顧嬌的鼻子道,“你們憑什么報官?你們是不是與官老爺勾結了,想反咬我們一口!我早看穿你們這些黑心醫館的伎倆了!老百姓的命不值錢吶!你們官匪一家!根本是在要我們的命吶!”
男子說到最后,竟是激動地哭了起來。
百姓們指指點點,儼然是站在了男子這邊。
顧嬌也不慌,她道:“好,你說她是我們醫館的患者,那你告訴我,她是誰?今年多大?誰陪她來的?”
男子咆哮道:“她是我媳婦兒!多大你看不出來嗎?”
顧嬌不疾不徐道:“你媳婦兒姓什么叫什么?”
男子似乎被顧嬌問得越發不耐煩,怒吼道:“她姓吳,叫吳金花!”
顧嬌揚起手中的冊子:“可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來就診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孕婦,姓楊。而這位死者……少說三十多歲了吧。”
男子當場噎住。
圍觀的人群沒料到事情會來了這樣一個反轉,看向男子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猜疑。
男子眼神一閃,大喝道:“你們隨隨便便拿了個冊子,就說是那天的記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臨時寫上去的?”
宋大夫忙道:“醫冊都是按照日子記錄的,一頁寫滿了才會繼續下一頁,我就算有心臨時往上寫也沒地方寫啊。何況我剛才只進去了那么一小會兒,哪里寫得下這么一大段東西?”
宋大夫將醫冊拿給圍觀的百姓看。
整整一頁紙,詳細記錄了患者的身份、年齡、癥狀、就診時間、診斷、處方,不下三百字,根本不是一眨眼的功夫能夠寫出來的。
何況如果是剛寫的,墨跡就不會是干的。
男子嘴硬道:“那、那也可能是你們寫錯了!”
顧嬌嗯了一聲:“完全有道理,所以我才說報官,讓官府根據上面的記錄找到這位患者,應該就能還我們妙手堂清白了。”
一聽顧嬌都要去請人證了,誰才是撒謊的那個不言而喻了。
圍觀的百姓有點兒失望,守了那么久,還以為能吃到妙手堂的大瓜,卻原來什么也沒有呀!
男子見事情敗露了,轉身就跑!
顧嬌卻沒給他開溜的機會,三兩下把人揍趴下了,余下那幾個也被成功擒住。
最后,顧嬌看向那具躺在地上的尸體:“再不起來,是等著被人活埋嗎?”
尸體一蹦三跳地起來了!
我去!
所有人嚇了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