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知道怎么避開園林的侍衛,他一路沖出了住所,來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他看見了一輛等候在路邊的馬車,氣喘吁吁地走過去:“到妙手堂!”
車夫古怪地看著他。
他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給!”
那是上等的羊脂玉,車夫雖不識玉的真假,可玉佩的穗子上吊著一個金元寶,這可是真金的。
車夫頓時樂了:“行行行,小兄弟上來!妙手堂是吧?玄武大街那個?保證把你送到!”
“你要快!”茗兒對車夫說。
車夫笑道:“好好好,快,快馬加鞭!”
也是茗兒運氣好,這確實是個跑腿兒接活兒的馬車,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私用車輛,否則還不一定做茗兒的生意。
再就是車夫也不是個拍花子。
馬車抵達了妙手堂。
茗兒蹦下馬車,喉嚨有些癢癢,他咳嗽了兩聲。
今天早上走得急,忘記吃藥了。
醫館的人認得這個小患者,一個小藥童上前問:“小公子是過來復診的嗎?你爹娘在哪兒?”
茗兒沒回答他的話,而是正色問道:“凈空在哪兒?”
他是王爺的兒子,國君的孫子,骨子里就有著皇室的氣場,他嚴肅起來竟是讓那個小藥童愣了下。
小藥童呆呆地說道:“你說顧姑娘的弟弟嗎?他沒來醫館,應該是去上學了。”
“他在哪里上學?”茗兒又問。
“國子監。”小藥童說。
“國子監怎么走?”茗兒問。
“往前走,看到前面那個布莊,往西走就到了。”
小藥童話音一落,茗兒拔腿跑了出去。
小藥童撓撓頭,一頭霧水。
茗兒去了國子監。
國子監還沒放學,他又進不去,他搬出了梁國使臣的身份,可是沒人相信。
他只能在門口等。
他出門忘了添衣,穿的是在家里的常服,衣衫有些單薄。
今日是艷陽天,奈何風也不小,涼絲絲的,吹得他有點哆嗦。
他在門口徘徊,一會兒蹲在大樹下看螞蟻,一會兒仰頭數大樹上的葉子,也不知究竟過去多久,總算等來了國子監放學。
大門被打開,大量的監生魚貫而出,他一頭扎進人群,逆流進了國子監。
只要有張嘴,蒙學并不難找。
小凈空慢吞吞地走出蒙學。
蒙學的孩子都去飯堂吃飯,跑得賊快,一大群七八九歲的孩童中,只有四歲的小凈空分外扎眼。
茗兒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糯米小團子,小臉嚴肅,萌啾啾的,娘親就喜歡這樣的嗎?
茗兒覺得這么一看,好像這小家伙也沒這么討厭。
他大步跑過去:“凈空!”
小凈空被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他抬頭一看。
沒錯,就是抬頭。
因為長得太矮,所以看誰都得抬頭,好氣哦!
“是你?”小凈空的小臉再次嚴肅起來,“你又想來打架嗎?”
“不是!”茗兒覺得這里人多,不方便自己發揮,他抓起小凈空的手。
天啦,好小的手!
茗兒都怕把這小手折斷了,不過,為毛小手這么軟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