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侯爺沉沉地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傷勢如何?可痊愈了?”
他爹這是來關心他了?
顧侯爺受寵若驚啊:“我好多了!讓爹擔憂了,是兒子的不是。”
擔憂你倒是沒有。
老侯爺再次輕咳一聲,道:“我來……是要和你說件事。我……給你找了個爹。”
呃?
顧侯爺一頭霧水。
不是,您給我找個娘我還能理解,找個爹啥意思啊?您上了年紀就變得這么重口了嗎?為老不尊是鬧咋樣啊!
老侯爺也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忙糾正道:“我給你認了個爹。”
這話也沒比方才那句好到哪兒去,要不怎么說武將嘴皮子笨呢?若是老祭酒在這兒,絕對有一百種方式講得既漂亮又清楚。
“就是我拜把子,拜了個兄弟!按輩分,你也是他兒子,你得叫他一聲爹!”
老侯爺索性把人帶去見自己的兄弟。
顧嬌對老侯爺說的是姓顧,當初在武館就是這個姓,改起來不方便,再者顧嬌也懶得去改。
京城姓顧的很多,老侯爺不僅沒懷疑,反而覺著二人忒有緣分——都姓顧,還拜了把子,這種緣分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哇!
老侯爺與顧嬌的聯絡是通過泰和武館,他們會將書信與回信留在武館,老侯爺給顧嬌留了一封信,約他明日傍晚茶肆一聚,他會帶上家里的不孝子。
顧嬌很快給他回了信。
信上只有一個字:好。
顧嬌結束醫館的工作后,換上公子裝,戴上騷氣的孔雀羽毛面具,開心地去了茶肆!
今天,有人要叫爹啦。
顧嬌在茶肆的廂房中靜靜地等待著,有點興奮的緣故,無處安放的小腿兒在椅子前晃了幾下。
老侯爺是個守時的人,他沒讓顧嬌等太久。
他帶著顧侯爺來到茶肆的二樓。
“顧公子就在這里了。”店小二笑嘻嘻地說。
“顧?爹?你那位結拜兄弟也姓顧?”顧侯爺莫名感覺怪怪的!
老侯爺瞪了他一眼:“一會兒別得罪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您的結拜兄弟,我哪兒敢得罪呀?”這話老侯爺說了一路了,好似生怕自己不懂事,把人怎么著了似的。
開什么玩笑,他好歹是個侯爺,又在官場沉浮多年,能不懂與人打交道嗎?
不就是叫聲爹?
干爹義父都是爹,他爹的兄弟,叫了也不虧!
嘎吱——
老侯爺將門推開了,神清氣爽地說道:“顧小弟,大哥來了!”
小弟?不該叫老弟么?
顧侯爺腦子里想的是一個與自家親爹年紀差不多的小老頭兒,哪知進了屋,看到的卻是一個白玉般的小少年?
小少年還戴著一張騷里騷氣的孔雀翎面具。
顧侯爺簡直懵啦!
他要管這小子……叫爹?
顧嬌的興奮快要藏不住了,她正襟危坐地睜大眼,看向顧侯爺。
快叫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