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并不知這是顧長卿從中周旋的結果,她對周二壯道:“你等等,我有些東西拜托你帶回去。”
“好嘞!”
顧嬌回小院取了一個大包袱出來,對他細說了里頭什么是給薛凝香的,什么是給黎院長的,什么是給羅里正的。
最后,還給了周二壯一包盤纏。
周二壯慌忙拒絕:“你平時給我送這送那,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盤纏!再說了,我這次是去執行任務,胡副將給了銀子的!”
還給了不少。
也是托顧長卿的福,只是胡副將沒讓他知道。
他執意不收,顧嬌沒勉強:“那好,路上小心。”
“誒!那我去了!”
周二壯突然很慶幸自己小時候沒欺負過嬌娘,與她見面還算坦蕩,就是……就是挺意外。
周二壯人都走遠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
這幾天國子監沒有放假,但要參加殿試的考生基本不去班里上課了,都安心在家或寢舍修養身心。
殿試的內容不多,只考一到兩門,不會比前面的考試難,主要是看黨派之爭以及皇帝的偏好。
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實力如何基本上已經心里有數了,臨時抱佛腳沒多大意義,不如多放松一下,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
蕭六郎也沒去國子監上課,只有到了小凈空放學的時辰,他才會去接人。
今天下午,蒙學是蹴鞠課,有一場小小的蹴鞠賽,拖堂了一小會兒,等小凈空出來時天色都有些暗了。
蕭六郎看著小家伙滿頭大汗的樣子,嫌棄地遞給他一方帕子:“自己擦。”
小凈空撇嘴兒道:“嬌嬌每回都是幫我擦的!”
蕭六郎:“……”
蕭六郎:“自己擦。”
小凈空耍賴:“我累,好累!”
行,你累。
蕭六郎挑挑眉,把小家伙提溜過來,給他擦了汗。
之后一大一小往回走。
好巧不巧的是,宮里來接秦楚煜的馬車也到了。
車簾被掀開,車上走下來一道清麗的身影,不是太子妃又是誰?
太子妃一般不下馬車的,今天是悶壞了,打算下去透透氣,哪知竟與蕭六郎面對面地碰上了。
蕭六郎穿的不是國子監的監服,而是一身素雅白袍。
太子妃就是一怔。
太子妃曾在馬車上遠遠地看過蕭六郎,和近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時只是一個不太真切的側臉,而今卻是完完全全的正面。
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冠絕昭都的小侯爺,只是似乎更貌美了些,有了介于少年與男子之間的青澀而又內斂氣質。
讓人一眼,就再挪不開視線。
兩個女官也跟著愣住,儼然也被蕭六郎的容貌所驚艷。
不過很快,三人都留意到了蕭六郎身邊的小凈空。
太子妃是見過小凈空的,他與秦楚煜以及兵部尚書家的孫子許洲洲一塊兒把梁國裕親王的兒子群毆了。
聽說是個平民。
竟是和這個人有關系嗎?
這個人,真的是只是一個和小侯爺長相相似之人嗎?
小凈空在蕭六郎的另一邊,被蕭六郎擋了視線,沒看見太子妃。
而蕭六郎也似乎沒看到,牽著小凈空目不斜視地從太子妃身邊走過去了。
太子妃的目光追著他,轉過身來,看著他拄著拐杖遠去的背影,突然問身邊的女官:“你上次說,那個平民的孩子是被誰接走了來著?”
女官欠了欠身,道:“回太子妃的話,是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