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種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躺在床鋪上任人宰割的模樣,比顧琰當初可慘多了。
好歹顧琰還能說話,他卻連喊都喊不出來。
唐明終于知道怕了。
他是習武之人,他的膽量比常人強悍許多,這也是為何他能在擂臺上硬著頭皮與顧長卿交手。
顧長卿的武功令他忌憚,但更多的是憤怒與嫉妒,他嫉妒顧長卿明明比他小兩歲,卻擁有比他更強的武學天賦。
眼前這個蒙面人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什么憤怒、什么嫉妒、什么不甘與怒火,統統都被來自骨子里的恐懼取代了。
他終于臣服了!
他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他求饒地看著她,連問她是誰、為什么這么對他都忘了。
他只求她能放過他。
顧嬌溫柔地看著他,那,你放過我的阿琰了嗎?
唐明的淚水簌簌滑落,渾身抖如篩糠。
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
顧嬌彎了彎唇角,指尖輕輕地扣了扣他的另一個膝蓋,啪的一聲,也碎裂了!
這下就算有藥效,唐明也還是直接痛得昏死過去了。
顧嬌不著急。
她耐心地坐在床頭等候。
沒用太久。
畢竟研究所的藥都是好藥。
唐明悠悠轉醒,一張臉毫無血色,整個身體被冷汗濕透,他看著那個惡魔居然還沒走,渾身再一次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他不再是草原的雄師,他所有的勇氣與膽量都被眼前之人摧毀了。
他怯懦地看著對方,淚水溢滿眼眶,恐懼又絕望。
顧嬌無視了他的絕望。
她不是好人,從來都不是,她愿意死后下地獄,受千刀萬剮,但這輩子的仇,她要這輩子報!
顧嬌溫柔一笑:“你可以說話了。”
唐明動了動嘴,低低地啊了一聲,終于能出聲了,只是十分微弱。
顧嬌從兜兜里拿出一管針劑。
黑夜中,唐明看不大清那是個什么東西,只隱約覺著寒光飛閃。
“你……你要做什么?”他害怕地問。
顧嬌的目光落在他的褲腰帶下:“化學閹割。”
化雪不化雪的,唐明沒聽明白,可后面兩個字他懂了。
他臉色驟變:“不要……”
不要?
唔,好叭。
顧嬌默默地將針管放回了兜兜。
下一秒,她拿出手術刀,壞壞地說道:“那就物理閹割!”
唐明:“……!!”
卻說唐岳山回到院子后便歇下了,他經歷了精神緊繃的一天,也確實累壞了,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他忽然被噩夢驚醒,唰的坐了起來。
窗欞子約莫是忘記關緊,此刻被夜風吹開,嘎吱嘎吱地搖擺。
唐岳山已經不記得自己夢里究竟夢了什么,總之心跳快得厲害,他蹙了蹙眉,想去看看唐明的情況怎么樣,剛掀開被子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
聲音不大,像是隔著重重棉被傳來,也就是唐岳山耳力極佳,否則根本不可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