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六郎咬牙道:“有什么不能說的?他連夫子都氣哭了,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嗎?”
劉全撓頭訕笑,呵呵,還真有。
蕭六郎深呼吸,他一般不發脾氣,不代表他沒脾氣,只是良好的修養讓他藏住了而已。
可這個小和尚一次次踩他底線,就快把他踩炸毛了。
劉全心道,等你去了再炸毛吧,我怕你現在炸了,一會兒還得炸。
蕭六郎與劉全去了國子監。
許是被小凈空整出了心理陰影,這次出事后,孫夫子依舊將蔣夫子叫了過來撐場面。
兩位夫子的臉色都有些一言難盡。
蕭六郎打量了孫夫子一眼,沒哭,也沒受傷,也沒看見別的孩子來告狀,應該不是什么大錯吧?
“孫夫子,請問凈空出了什么事?”他客氣禮貌地問。
孫夫子與他之間有賭約,只是孫夫子從不覺得蕭六郎會贏,因此他早將賭約拋諸腦后了,他今日是單純以小凈空夫子的身份與蕭六郎談話的:“你……自己去課室看看吧。”
蕭六郎于是跟著孫夫子去了課室。
他一來門口,就感覺今天的課室特別亮,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堆小鹵蛋在發光!
他虎軀一震,懷疑自己走錯了,下意識地就要抬回腳來。
孫夫子苦笑一聲。
蕭六郎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心底驚濤駭浪,面上卻不顯:“這是……凈空干的?”
孫夫子點頭點頭,他快哭了:“他把半個班的頭都剃了……其中有一個皇子,還有幾個肱骨大臣的兒子孫子……”
媽呀,在他班上出了這種事,他要怎么死啊!
蕭六郎好歹是有心理準備,孫夫子剛進課室時可不知道,他一推開門,看見一窩小和尚,那種沖擊簡直了。
蕭六郎道:“不是,他為什么這么做?”
孫夫子想哭:“問題就出在這里,不是凈空強迫的,是他們一個個求著他給他們剃度的。”
對,就是剃度。
孫夫子記得很清楚,小凈空回話時用的就是這個詞。
蕭六郎牙都疼了!
這孩子是給人剃度剃上癮了么?!
還有,他是怎么把剃刀帶來國子監的?
蕭六郎壓下火氣,將小凈空叫了出來:“說吧,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會找你……剃度?”
小凈空哦了一聲,攤手道:“因為他們都想和我一樣聰明啊!”
他說著,小手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光頭,“姑婆說了,聰明的人都沒有頭發,這叫聰明絕頂!”
昨天姑婆來打牌,他好難過,問姑婆為什么他總是留不了頭發,姑婆就是這么和他說噠!
蕭六郎嘴角一抽!
姑婆!
有你這么坑孩子的嗎?!
“阿嚏!”
仁壽宮,正在批閱奏折的莊太后猛地打了個噴嚏。
嗯,一定是嬌嬌想哀家啦!
小凈空是班上的第一,又從不打誑語,因此他的話十分具有說服力。
他說剃度了就能變聰明,那真是沒一個人不信。
秦楚煜第一個力挺小基友,許粥粥第二個,之后場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是孫夫子來得早,估計全班的頭發都被小凈空給禍禍了。
別說,剃得還挺好。
可話說回來,一個四歲的孩子,為毛動手能力這么強啊?
孫夫子都迷了:“這么會給人剃頭,他以前是和尚嗎?”
蕭六郎:“是啊。”
孫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