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顧嬌看不明白。
顧承風挑眉道:“這是仙樂居的令牌,不論是那晚去軍營行刺我大哥的兇手,還是昨晚差點行刺了陛下的刺客,都與仙樂居有關。只要你進了仙樂居,就一定能查到對方的消息。”
顧嬌伸手去拿令牌。
顧承風就防著她這一手呢,把令牌往背后一藏,另一手伸出來,道:“一千兩,不二價!”
顧嬌摸下巴。
顧承風后退一步,道:“你別想從我這兒搶!你若是敢來硬的,我就把令牌毀了,讓你再也去不成仙樂居!你別以為還能有第二塊,我告訴你,就這一塊都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的!那里頭守備森嚴,比元帥府難闖多了!”
他是認真的,讓這丫頭坑了這么多次,這次他必須得找回場子!
“行,一千兩就一千兩。”顧嬌答應了。
答應得這么爽快?不會有詐吧?
顧承風將信將疑地看向顧嬌,被迫害多了,冷不丁不迫害他,他都感覺不真實了!
顧嬌道:“我身上沒這么多錢,先欠著行不行?”
顧承風不假思索道:“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顧嬌攤手:“可是沒有啊。”
想耍賴?
呵呵呵。
顧承風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筆:“就知道你會耍賴,給,寫欠條!回頭我上你們醫館去取!”
顧嬌抿了抿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拿過紙筆唰唰唰地寫了欠條。
“落款!”顧承風提醒,這丫頭欺他不認字嗎?落款都不寫,是誰的欠條?
顧嬌心不甘情不愿地從懷中拿出一個印章,拔了蓋子,哈了口氣,吧唧戳了個印:“這下總行了叭?”
顧承風滿意地收下欠條,將令牌拋給她。
顧承風太了解這丫頭了,她嘴上答應的話永遠不可信,別看這一刻她把銀票給他了,指不定立馬她就把他打暈將銀票搶走了!
“后會有期!哈哈哈!”顧承風揮舞著胳膊,投胎一般,啾啾啾地逃掉了!
顧承風一口氣跑了兩條街,確定顧嬌沒追上來,他才靠著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把顧嬌給他的欠條拿了出來。
“臭丫頭,你終于也有栽在我手上的時候吧!”
他得意得不行了,將欠條翻來覆去地看,看著看著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印鑒是倒的,他當時一眼掃過去,看懂了一個顧字,心下便不疑有他了。
可現在——
他將印鑒舉起來,對著陽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只見上面印著四個字:顧長卿印。
顧承風一口老血噴出來——
搞了半天,他原來弄了一張他大哥的欠條嗎?
話說這丫頭手里為毛會有他大哥的印鑒啊!
他拿著一千兩的欠條去找他大哥要債,會被他大哥揍成肥料的吧!
顧承風突然想起了顧嬌那個幽怨的小眼神。
不是這個小眼神他還沒這么容易上當,幾天不見這丫頭竟然學會演戲了?誰教她的!
氣死他啦!氣死啦!啊啊啊!
顧嬌先回了一趟碧水胡同,吩咐玉芽兒給魏公公熬藥,之后換了身衣裳前往仙樂居。
盡管沒有足夠的證據,但直覺告訴顧嬌,刺殺陛下的人與前段日子挑撥定安侯府與元帥府的人是來自同一股勢力。
對方挑撥定安侯府與元帥府的終極目的其實就是要離間皇帝與姑婆的關系。
只是不料失敗了,于是干脆又來刺殺皇帝。
如對方所愿,皇帝認定了姑婆是兇手。
“真是個狡猾的家伙。”
顧嬌淡淡地望著仙樂居的牌匾,眼底殺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