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皇帝那個糟心兒子與自家搶食,莊太后吃得很歡。
吃過飯,顧嬌拿出了那個穗子:“姑婆,你見過誰佩戴這個穗子嗎?”
莊太后看著穗子皺了皺眉:“這么丑的穗子,沒見過!”
不丑啊,顧嬌覺得。
“等等,又好像見過。”莊太后仰頭望天,仔細回憶了一下,擺擺手,“想不起來了。”
好叭,剛到手的線索又突然斷了。
“你哪里弄的穗子?”莊太后問。
“撿的。”顧嬌面不改色地說,“這個穗子可能與行刺陛下的刺客有關。”
“哼。”莊太后哼了哼,一臉嫌棄,“殺個人都做得不干凈!”
顧嬌:“……”
顧嬌下午又去了一趟蜂園,依舊一無所獲。
暮色時分,她出了皇宮。
她背著小背簍,形單影只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她腦海里仍在思索兇手的事情,突然,巷子里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她不經意地用眸光一掃。
只見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圍毆一名清瘦嶙峋的男子。
男子的懷中死死地護著什么,被揍得遍體鱗傷也不松手。
顧嬌走過去,一手揪住一個壯漢,三下五除二撂倒了一片。
幾人見不是顧嬌的對手,屁滾尿流地跑掉了。
顧嬌在那名男子身旁蹲下,男子不知發生何事,以為又要有一輪新的攻擊了,他一手護住頭,一手抱住懷里的包袱。
顧嬌伸出纖細的食指,戳了戳他肩膀:“是我。”
柳一笙聞言拿開護住頭的手,詫異地看向她。
顧嬌嘆氣:“你怎么又讓人欺負了?”
柳一笙難為情地自地上爬起來,淡淡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把挨揍說得這般云淡風輕的也是沒誰了。
顧嬌看了眼他懷中散開了一半的包袱,唔了一聲道:“你終于決定念書了?”
柳一笙淡道:“隨便念念而已。”
顧嬌:“哦。”
柳一笙:“……”
柳一笙的嘴唇動了動,道:“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給。”顧嬌拋給他一瓶金瘡藥。
柳一笙下意識地接在了手中,頓了頓,就要還給她:“我身上沒錢了。”
顧嬌道:“送你的,不要錢。”
柳一笙卻仍不愿白收她的藥,想了想,他從一堆寶貝一般的書冊里挑了一本給她:“藥錢。”
顧嬌道:“金瘡藥沒這么貴。”
柳一笙道:“之前的也算上。”
這人的自尊心太強了,總不肯白白受人恩惠,若非如此,他或許早去陳國投靠外祖家了吧。
“行叭。”顧嬌收下了他的書。
二人就此告別。
顧嬌的步子頓住,從懷中拿出那個穗子叫住他:“這個,你見過嗎?”
“誒?我的穗子……”柳一笙說著,低頭去摸自己懷中的玉佩。
當他把玉佩拿出來,見上頭掛著一條一模一樣的穗子時,他抱歉地說道:“認錯了,不是我的,我的還在。”
顧嬌指了指他的穗子:“這個穗子是一直都有的嗎?”
柳一笙點頭:“嗯,我娘留給我的,一直掛在這個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