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來得夠快,蕭六郎并沒親到,他唰的坐回了椅子上,與顧嬌拉開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顧小順撓撓頭:我好像看見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沒看見!
不管了!
正事要緊!
“姐夫。”他與蕭六郎打了招呼。
蕭六郎眼神幽怨。
顧小順:“……”
顧小順是來找顧嬌幫自己修刀具的,他有一把小刀的刀把脫了,他自己接不上去。
“好,我去看看。”顧嬌點頭,將家用放進錦盒里,抱著錦盒與顧小順一道出了書房。
蕭六郎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有點失落。
卻不知在失落什么。
夜里,一家人都睡了,蕭六郎揉了揉酸脹的眼眸,合上書本,放回書架后也打算去歇息了。
他來到堂屋,卻發現有道人影在前院新做的小秋千架上納涼。
秋千架的邊上熏著顧嬌自己調制的蚊香。
見蕭六郎出來,秋千上的小身影忽然停了下來,走下秋千,來到蕭六郎面前:“你忙完了?”
蕭六郎錯愕地看著她:“你還沒睡?”頓了頓,問道,“等我嗎?”
“嗯。”顧嬌點點頭,睜大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他。
他見過這雙眼睛對著別人有多清冷,此時卻乖巧明凈,她瞳仁中映著廊下的燭光,也映著他怔怔的模樣。
“你……”他張了張嘴,二人的距離有些近,他的心口又劇烈跳動了起來。
顧嬌踮起腳尖。
長高了啊。
必須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了。
蕭六郎看著她突然朝自己靠近的臉,眸光一動,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他捂住心口,努力鎮定:“你……”
顧嬌維持著踮腳尖的姿勢,乖巧地看著他:“不是剛剛就想了嗎?”
想……什么?
蕭六郎的血氣倏的沖上了頭頂。
又不真的是傻子,哪兒會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她發現了……她是怎么發現的?還裝得那么若無其事,半點沒讓顧小順察覺出異樣。
顧嬌歪了歪小腦袋:“不要的話,我走咯。”
她說著,將踮起的腳尖放下,轉身回往自己的東屋。
卻還沒踏出一步,便被蕭六郎拉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滾燙,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將她帶到了自己身前,一手扣住她手腕,另一手摟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他呼吸都亂了。
他抬手覆上她眼眸,溫柔地低下頭。
月色嬌羞,醉了一室溫柔。
天蒙蒙亮時,小凈空如往常那般醒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拿掉纏在自己臉上與頭頂的紗巾,然后去銅鏡里看自己其實什么也沒有的小臉臉:“我的親親發芽芽了!”
他噠噠噠地跑出去,來到后院,舀了半瓢水放在石凳上,用手指抓了幾滴水輕輕灑在自己的小臉上。
“洗臉啊,凈空?”房嬤嬤笑著問。
小凈空糾正道:“我不是在洗臉,我是在給親親澆水!”
房嬤嬤笑壞了。
蕭六郎從灶屋出來,手里端著一盆水,他將盆放在石桌上,捧起水來嘩啦啦地往臉上撲,連嘴都沒放過。
小凈空哼道:“你也洗臉啊?”
蕭六郎眉梢一挑,道:“不,我澆水。”
小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