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看著他,正色道:“你大了,有些擔子也該交給你了,我或許看不到顧家軍重振旗鼓的一天了,但我希望你能看見那一天。”
“為何看不見?”顧長卿淡淡地問。
老侯爺欲言又止,捏了捏桌角,道:“我有我的安排,你無需多問。”
顧長卿涼薄地冷笑了一聲,不無譏諷道:“祖父總是有自己的安排,就像當年那件事一樣!”
說罷,他沒等老侯爺問他是具體哪件事,便轉身出去了。
令牌他收下了。
他是顧家兒郎,不論是屬于他的權利亦或是屬于他的重擔,他都會不遺余力地承擔。
老侯爺望著孫兒決然離去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
之后,他又讓小廝叫來了顧承風與顧承林。
都是他的孫子,他自然也是疼的,只是沒有像對顧長卿那般器重,也不如像對顧琰那般憐惜。
這大概就是兩頭都不占的悲哀,既不如顧長卿能干,又不如顧琰嬌弱,得到的關注自然就少了一些。
真正到了要分離的一天,老侯爺心底的不舍就上來了。
他看了二人一眼,本打算說些祖孫之間的煽情話,可一看到顧承林那一頭才長出來的禿頭,他就嘴角一陣抽抽!
啥也煽不出來了!
他也給了二人一塊令牌,以及一些家業資產,家業資產先讓送到顧長卿那處保管,等二人成家立業那日再轉交給他們。
給顧琰的他也留了,已經派人送去了暗衛手中,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轉交給顧琰。
顧嬌嫁人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他沒留令牌給他,但念在她一心為顧琰的份兒上,還是支了一筆銀子給她。
也在暗衛手中。
顧侯爺去修路了,不在府里。
左不過老侯爺也壓根兒沒想起這個透明兒子來。
交代完一切,老侯爺便連夜出了侯府。
顧承林看著手中這塊不知有何用途的令牌,一頭霧水道:“二哥,你有沒有覺得祖父今天怪怪的?”
顧承風看看令牌,又看向無邊的夜色,若有所思道:“是挺怪。”
月黑風高。
京城褪去了日間的繁華與喧鬧,變成了一座安靜的孤城。
朦朧的夜色中,一道黑影飛檐走壁,如鬼魅一般潛入了皇宮。
一隊巡邏的禁衛軍走過。
自打出了靜太妃遇刺一事,皇宮內便加強了防守,禁衛軍的人數多了一倍。
“誒?你剛剛聽到什么動靜沒有?”一名禁衛軍說。
他的同伴道:“沒有啊,你們聽見了嗎?”
余下的同伴齊齊搖頭。
第一名禁衛軍不解地撓撓頭:“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他回頭望了眼固若金湯的宮墻,除了有他們巡邏,宮墻四角還埋伏著大內高手與皇族暗衛。
如果真有什么人潛入,應當不至于瞞天過海吧?
“走了走了!去前面巡邏!”
禁衛軍隊列整齊地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