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后看著那張床,叫來隨行的大內高手,指著床嚴肅地說道:“劈了它!”
大內高手:“……”
秦公公:“……”
一聲巨響后,莊太后揮舞著鳳爪自東屋一路小跑出來:“哎呀!嬌嬌!秦公公和小鄧子打架!把床弄塌了!”
秦公公渾身一抖!
干他什么事啊!
還有,打什么架能把床打塌?這話聽著很不對勁啊!
顧嬌沒被莊太后嚷過來,倒是小凈空先過來了。
他剛做完作業,聽到姑婆說床榻了,小小年紀正是好奇的時候,就去看是誰的床塌了。
“原來是我的床塌了呀……”
小家伙叉腰站在塌掉的床前,原地懵圈了好幾秒。
隨后,他哈哈一笑!
太好了!
他的床塌了,今晚沒地方睡了,只能去和嬌嬌擠一擠啦!
“姐夫姐夫我要洗澡!”
他要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再擺到嬌嬌的床上!
一刻鐘后,小美和尚出浴,換上了干爽的寢衣,渾身上下香噴噴的!
“可以去和嬌嬌睡啦!”
他一蹦一跳地去了東屋。
結果小腳腳還沒踏進去就被莊太后一把提溜了起來。
莊太后:“今晚,你和哀家回宮。”
小凈空的小身軀一震:“為什么?”
莊太后:“哀家寂寞。”
小凈空強烈抗議:“我要和嬌嬌睡!”
莊太后無情拒絕:“不行,睡了就沒小重孫了,哀家要小重孫。”
小凈空在半空中撲騰著小胳膊小腿兒,委屈控訴:“為什么要小重孫?是我不可愛了嗎?”
十萬個為什么又來了,莊太后說不過他,索性不說了,直接將人提溜出院子上了馬車。
因為床榻了,蕭六郎這一晚只能歇在東屋。
顧嬌沒意見。
洗漱完畢后,二人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小凈空在廟里習慣了睡硬床,因此西屋鋪在下頭的褥子比東屋要少一些。
蕭六郎從前不是沒在這張床鋪上睡過,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心境不一樣,今晚躺在上面的感覺與以往也格外有所不同。
褥子似乎更柔軟了,讓人想到她嬌軟的小身軀,枕間全是她的氣息與馨香,每一次呼吸都讓人呼吸發緊、心口發燙。
她就平躺在自己身旁,呼吸均勻而綿長。
蕭六郎睡不著,他輕輕地扭過頭,看到二人的長發似有還無地糾纏在一起,夜色里突然就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曾經做過的夢不受控制的閃過腦海,他試圖將不合時宜的畫面從腦子里抹去,卻越努力、越清晰,乃至于她平順的呼吸聽在他耳朵里都仿佛自帶了一絲誘人的意味。
“相公。”她突然側過身來看著他。
蕭六郎心口一震,為自己的心猿意馬感到心虛,他繃緊了神色,看向屋頂,一本正經道:“怎么了?”
顧嬌用手肘直起身子,看向他道:“沒什么,就問問你下鄉可還順利?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他說。
顧嬌古怪地問道:“你的嗓子怎么了?都啞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蕭六郎更難以自持了,他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自始至終不敢看她:“大概是白天說話說多了。”
“哦。”顧嬌趴在他身側,他不敢看他,她卻坦蕩蕩地看著他,“那我給你倒點水喝。”
他剛想說不用,她就已經麻溜兒地下了床,給他倒了一杯涼水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