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午一樣兩菜一湯,一盤蘿卜燒肉,一盤涼拌豆腐,一碗青菜蛋花湯并兩個又大又厚實的饃饃。
蕭六郎將吃食一一拿了出來,當端到那碗蛋花湯時,他的眼神微微頓了一下。
農歷七月的白晝并沒那么長了,這會兒日頭已經全落了,天際一片青灰色,屋子里的光線有些暗,但吃飯還算湊活,一般人不會去點燈。
蕭六郎看著那晚蛋花湯,眉心蹙了一下,他點了一盞油燈來,將燈芯調到最亮,只見兩三個浮動的蔥花上隱隱約約沾著一些奇怪的粉末。
這種粉末乍一看像是佐料,可蕭六郎做過飯,做得難吃是一回事,可佐料他是都認得的。
蕭六郎將那些蔥花挑了出來,蔥花的味兒太大了,壓住了粉末的味道,但粉末本身就已經足夠令人起疑了。
若不是蕭六郎眼神好,又若不是蕭六郎熟悉佐料,大概早已把這當成一碗普通的蛋花湯喝掉了。
蕭六郎不僅沒喝蛋花湯,也沒動其他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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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給他的包袱里裝了一些果子與肉干,他剛拿出來,便一道人影自窗戶躍入。
“什么人?”蕭六郎警惕地問。
“是我!”一襲夜行衣的顧承風摘下面具。
他其實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可如果不暴露又怎么讓他相信呢?
蕭六郎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詫異,但也不算太詫異。
顧嬌既然半夜和他出去,他就不會只是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
“給!”顧承風拋給蕭六郎一個包袱。
蕭六郎打開一看,是一盒精致可口的點心,還微微冒著熱氣,一看就是剛做的。
顧承風嗤了一聲,酸死了酸死了,不就是幾天不能回來嗎?犯得著讓他大半夜地潛入貢院給他送點心?
蕭六郎看著盒子里的各種表情包點心,低低地笑了一聲。
顧承風酸得直翻白眼!
他可是連晚飯都沒吃就跑來給蕭六郎送點心了,他看見桌上有吃的,捋起袖子拿起一個饃饃。
蕭六郎忙道:“慢著!不能吃!”
顧承風咬了一口:“我都給你跑腿送點心了,還不能吃一個饃饃?”
蕭六郎道:“不是,是可能被人下了藥。”
顧承風趕忙將嘴里的饃饃吐了出來:“呸呸呸!貢院還有人下藥啊?”
是啊,貢院怎么還會有人下藥?
一般人的手伸不進貢院里來,要伸進來也是為了舞弊,有誰會去毒害監考官?
蕭六郎沉思之際,顧承風忽然道:“不會是白藥吧?是不是那老妖婆干的!要不就是黑藥……不對……給你下黑藥、白藥也沒用啊……”
蕭六郎困惑地問道:“什么黑藥白藥?”
顧承風一把捂住嘴。
遭了,說漏嘴了!
蕭六郎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并不冰冷,也不可怕,但就是有種令人無所遁形的犀利。
顧承風抓了抓頭:“算了算了,說都說了,回頭你去問那丫頭,一樣會知道是我說漏嘴的!”
“究竟是什么事?”蕭六郎問。
顧承風嘆息一聲,將被顧嬌拐去庵堂偷黑藥與白藥的事兒說了,又在蕭六郎潤物細無聲的套話技術下,把皇帝中了黑藥與白藥的情況一并交代了。
最后,拔出蘿卜帶出泥,圣旨也給扯出來了。
蕭六郎:“圣旨?”
每個人在意的重點不一樣,對顧承風而言,皇帝中藥是最驚奇的的事,然而給蕭六郎沖擊最大的卻是靜太妃手中的圣旨。
因為,他見過那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