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笙很想把這不要臉的家伙從馬車上踹下去。
元棠拿折扇拍了拍自己手心:“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高手是誰呀?昭國幾時來了這么厲害的人物?”
柳一笙冷聲道:“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被人追殺,還連累了別人。”
這個別人柳一笙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顧嬌。
元棠卻道:“我知道,是我連累表哥斷了手指,我會徹查此事的,我一定把那個王八羔子揪出來!剁了他的手指為表哥報仇!表哥疼不疼,來,我給表哥呼呼!”
他說著,還真抓起柳一笙的右手,要給他吹氣。
柳一笙被他雷得不輕,果斷與他拉開了足足半個車廂的距離!
顧嬌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不對,她連喜都不報,她不善于與別人談論自己的日常和經歷。
或許是因為受幼年的影響,說了也沒人愛聽,漸漸的她就不說了,好像這樣就能造成一種既定的假象——你們不知道我的事,不是因為你們不關心我,是因為我拒絕說。
長大了這性子也沒改。
當初靜太妃的事都是蕭六郎一挖再挖,加上各種豬隊友輪番掉馬,她都漏得底兒掉了,不招也不行了。
蕭六郎是不會去過問柳一笙的,畢竟柳一笙只是她的一個病人,與一個病人計較,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蕭六郎去灶屋燒水,是給顧嬌燒的熱水,動靜有點大。
顧嬌跟了進來,在他身邊的小板凳上坐下,扭頭看他:“你好像不高興。”
蕭六郎:“我沒有。”
顧嬌:“你是不是吃醋啦?”
蕭六郎:“我沒這么小心眼。”
顧嬌:“哦。”
蕭六郎:“我和他誰好看?”
顧嬌:“……”
洗完澡,顧嬌去后院倒水,蕭六郎竟然還沒睡。
他站在院子里,朗月星輝,風華如玉,似是在等她。
“怎么還不睡?”顧嬌放下木盆,轉過身問。
蕭六郎走過來,抬手,溫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頭頂。
顧嬌微微一愕:“為什么……”
“不知道。”他放下手,“就是突然想摸摸你的頭。”
好像覺得你需要,卻又說不上來你為什么需要。
顧嬌眨眨眼,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隨后,她晃了晃小腦袋,把頭伸過去:“那,你再摸一下。”
像個等待摸頭的乖孩子。
蕭六郎低低地笑出聲來:“好。”
……
翌日原本是顧嬌答應了要和二東家去參加商會聚會的日子,但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顧嬌必須先確定一件事。
顧嬌讓二東家先過去,她稍后處理完了再趕過去。
“行,你記得晚飯之前趕到。”
二東家說完,坐上馬車去了京城東郊的四海山莊。
顧嬌去了一趟瑞王府。
瑞王去處理公務了,只有瑞王妃在府上。
聽說顧嬌來了,瑞王妃激動得親自抓著裙裾去迎她。
她不用擔心顧嬌會受到刺激,跑……呃不,走得可快了。
她來到王府門口,笑吟吟地說道:“你終于來了!王爺說上次你送我回府的時候,他邀請你多來陪我,可我等了這么久,也沒見你上門!今天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顧嬌的目光越過瑞王妃,落在了不遠處的廊下,那里有兩名隱蔽身形的暗衛。
從前她不曾在瑞王妃身邊見到過。
顧嬌問道:“那兩個人就是寧王派來保護你的人嗎?”
瑞王妃與她無話不談,寧王派人保護她的事也盡數與顧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