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有蕭戟,陳國有元棠,都是無恥到沒邊的貨!
瑞王對于假山后的事也是知情的,他將瑞王妃在宮門口錯認元棠并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自己與寧王的事一字不漏地交代了。
主要是皇帝也雞賊,壓根兒沒提寧王,瑞王只以為皇帝是對溫陽的死有所疑心。
瑞王心里對寧王的感情是很深厚的,若知曉是他,怕是怎么也不會開口。
隨后皇帝又審了春瑩。
綜合幾人的證詞以及寧王、元棠送給春瑩的銀子,寧王私通殺人的罪沒跑了。
皇帝心痛不已,難以接受長子如此心狠手辣的事實。
他又叫來了寧王妃,想從她這邊得到一點其他的線索。
皇帝在期待什么,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不過他也明白,寧王的罪名基本上成立了。
“你可知……”皇帝剛開口,一直沉默的寧王忽然出聲,“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淡淡地斜睨了這個兒子一眼。
蕭皇后與莊貴妃等人都去偏殿了,書房內只剩他與寧王、寧王妃。
當了一晚上的啞巴,這會兒倒是肯說話了?
寧王跪在地上,低垂著眉眼說:“父皇想問什么,問兒臣便是,楚玥不知情。”
寧王妃沒看他,跪在他身旁的身姿挺直而消瘦。
皇帝沉沉地看了看二人。
“陛下,莊貴妃與蕭皇后鬧起來了。”魏公公快步入內,對皇帝小聲稟報。
皇帝眉頭一皺,對寧王妃道:“你回去吧。”
“是。”寧王妃站起身來,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皇帝出了書房才轉身離去。
“素心。”寧王叫住她,張了張嘴,道,“當年那把傘……是你讓人送給我的?為什么不親自送給我?”
寧王妃背對著寧王,并未回頭,她迎著月光笑了笑:“殿下連叫那個人的名字都不敢說了么?”
寧王噎住。
寧王妃終于回頭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說道:“我親自送了,殿下就會看上我么?”
她這張臉比起第一美人溫琳瑯可是遜色了太多。
她沒少出現在寧王的視線里,然而寧王從沒哪一次注意到她,寧王只記得溫琳瑯給她送了傘,可寧王又知不知道在送傘前她便與他在一個涼亭躲雨。
她帶著丫鬟。
寧王看了她的丫鬟一眼都沒看她。
寧王望著寧王妃離去的背影,半晌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捫心自問,若那日是她親自送傘給她,他就會看上她么?
答案是否定的。
他不如老四那般風流好色,但姿色平庸的女子確實很難入他的眼,當年求娶寧王妃是莊太傅的主意,娶妻當娶賢,莊太傅認為相貌平平的楚玥比京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世家千金優秀許多。
溫琳瑯也優秀,可一則她還小,二則,她家世不夠,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與蕭珩有婚約。
莊太傅是決不允許他像太子那樣犯蠢的。
娶一個與別人有過婚約的女子,怕不是嫌自己離帝位不夠遠。
他敬重楚玥是因為她是他的原配嫡妻,這是他應該也必須去做的事。
只不過,當他中了迷藥躺在客棧的床鋪上時,滿腦子浮現的全是楚玥的影子,乃至于當溫琳瑯將他當成蕭珩,對他說出那句“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他誤以為是楚玥和他說的。
于是他說抱緊了“她”,對她說:“好。”
……
半夜,元棠又來了一次,為皇帝提供了一則重磅消息——蕭六郎的事是寧王干的,他雇了雙刀門的人暗害蕭六郎。
“他為何害蕭六郎?”皇帝不解。
元棠笑了笑,說道:“陛下啊陛下,您忘了蕭六郎和誰長得像了么?他怕是擔心太子妃見了與小侯爺容貌相似之人,再次心生情愫,所以率先把情敵給鏟除吧。”
皇帝倒是沒去想寧王為何不早點出手,一直到拖延到現在,他腦子亂得很,還沒考慮到這一層來。
如果僅僅是因為蕭六郎像蕭珩,寧王便起了殺心,那么真正的蕭珩呢?
皇帝下意識地想到了四年前那場大火,眸中一片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