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行。”
同伴被士兵說服,與他一道離開了院子。
顧承風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整個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額頭上一片粘膩,他抬手擦了汗,問顧嬌道:“好了嗎?”
顧嬌剪掉最后一個線頭,用紗布貼住傷口:“還不行,骨折的地方需要固定。”
老侯爺四肢都有骨折,必須先制動,否則挪動起來會很危險。
拆掉的桌子一半被投入火堆,還剩下一半,顧嬌先湊合著削了幾塊板子。
顧承風過去給她幫忙。
然而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兩個已經離開的人竟然又腳步匆匆地折回來了!
“不好!是劉侍衛長!讓他發現我倆沒好好巡邏,私自跑來這里,一定會懲罰我們的!”
是那個士兵的聲音。
“趕緊躲起來!”
他的同伴說。
“躲哪兒啊?”士兵戰戰兢兢地問。
“酒窖!”
顧承風眉心一跳!
他幫忙固定板子的手頓住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顧嬌,顧嬌仿佛什么也沒聽見,從容迅敏地繼續著手里的動作。
顧承風眸光動了動,冷冷地看向房門的方向。
“門打不開怎么回事?是從里頭鎖上了嗎?”
“不可能,讓我來!”
士兵的同伴大力推開房門,一道火光驟然映入他的眼簾,他微微一愕,卻不等他反應過來里頭為何會有火光,顧承風便射出了兩枚暗器。
他身子一僵,朝前栽倒下去。
他并未大力倒在地上,顧承風身形極快地閃到他面前接住了他。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士兵也沒能做出反應,顧承風的另一枚暗器割破了他的喉嚨。
顧承風將兩人一一接住,不著痕跡地拖進屋,快速卻又極穩地合上房門,沒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顧承風將二人的尸體放在地上,他自己則癱坐在一旁,靠著身后的房門微微顫抖地喘著氣。
他是盜賊,不是殺手。
殺人這種事不論多少次都沒法兒徹底適應。
但他又不能不去殺。
二人口中的劉侍衛長領著一隊巡邏的士兵自院子附近走了過去,顧承風屏住呼吸,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顧嬌將所有的木板削好了,接下來只用固定就是了,也不至于發出太大聲音。
可好巧不巧的是,老侯爺有了蘇醒的征兆,迷迷糊糊間,他不其然地咳嗽了一嗓子。
“什么聲音?”
“回劉大人的話,好像是酒窖那邊傳來的。酒窖里關押著一個人質。”
劉侍衛長:“是顧家軍的老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