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被誰給摘掉了。
而童醫官告訴她,她是坐翊王與駙馬的馬車回來的,那么極有可能在馬車上他們就被感染了。
顧嬌從未想過用瘟疫作為一種攻擊敵人的手段,因此哪怕去殺天狼,她也做好了防護。
可架不住有人貪心要撿她,還妄圖想要利用她。
童醫官百思不得其解,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顧嬌的身上,畢竟顧嬌來了三日了,她身上不像是染了瘟疫的樣子,她的咳血更多的像是凍傷所致。
并且每日都在快速好轉。
如果是瘟疫,只會加重,不會好轉。
再者,他這幾日一直在這里“醫治”她,他也沒被感染呀!
“你該吃藥了。”顧嬌說。
每天吃藥成了童醫官最開心的時刻,因為顧嬌允許他親自打開小藥箱,把小藥片從里頭拿出來。
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童醫官凈了手,十分虔誠地打開小藥箱,里頭的藥他一樣也不認識,但他不明覺厲。
他知道自己該吃哪種藥,他認得那個盒子。
他熟練地摁了兩片出來,就著溫水吞服了。
凍傷引起的肺水腫與這種疫病都會出現咳粉色泡沫的癥狀,正因為如此,顧嬌一直沒確定自己是感染了,童醫官也覺得只是凍傷之后的肺疾。
顧嬌也出現了高熱的癥狀,不過很快就在藥效的作用下退燒了。
反倒是童醫官一直都沒出現任何癥狀。
她不確定是氯霉素起到了防治的作用,還是說童醫官是一名無癥狀感染者。
鼠疫的無癥狀感染者是不具備傳染性的,換句話說,如果童醫官真是后者,那他就是整個寨子里最安全的人,他可以接觸任何人。
不擔心被傳染,也不擔心傳染人。
童醫官對自己的特殊一無所知。
他的藥吃完了,他要把藥盒放回去了。
他依依不舍地砸了咂嘴,合上小藥箱,然后開始期待下一次吃藥的到來。
瘟疫一旦發作,沒有對癥治療的情況下,身體會急劇拉垮。
中午翊王還能與人說說話,到晚上就高熱到意識模糊了。
銀狐男子本打算來顧嬌的屋子一探究竟,可他半路就被翊王的手下叫走了。
翊王整個人都燒糊涂了,他嘴里喊著銀狐男子的名字,眾人不得不將銀狐男子叫過去。
“崢兒……崢兒……”翊王意識渙散地喊著他。
銀狐男子蒙上了面巾,他來到床前,握住翊王的手:“叔叔,我在這里。”
“崢兒……”翊王緊緊抓住銀狐男子的手,“崢兒,本王好怕……”
銀狐男子看著翊王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心中悲痛不已:“叔叔莫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翊王怔怔道:“是他……崢兒是他……”
翊王此人殘暴不仁,懲罰顧長卿與顧家軍的手段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幕僚提出來的,可唯獨對自己的侄兒不錯。
饒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所想的也不是怪罪侄兒沒聽自己的話。
翊王顫抖著說道:“殺了他……崢兒……殺了他……”
銀狐男子的心底浮現起一股巨大的后悔與傷痛:“好……叔叔且等著,我這就去殺了他!”
另一邊,顧嬌讓童醫官去打聽了一下寨子里都有哪些人出現了類似瘟疫的癥狀。
童醫官道:“翊王是確診了,駙馬……據說也咳嗽了幾聲,另外就是豐石。”
“豐石是誰?”顧嬌問。
童醫官道:“豐副將,當初把你從天狼的尸體下挖出來的人,有人看見他也咳血了。還有他的幾個弟兄,據說情況也不大妙。”
童醫官的話說得比較含蓄與嚴謹,但顧嬌幾乎可以斷定駙馬與豐石等人也感染了。
他們用來對付顧家軍的手段,最終落回了他們自己身上。
本該出現在顧家軍的悲劇,如今成了前朝大軍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