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傅不想動他嗎?可莊太傅沒那膽子去挑戰莊太后的底線。
莊太傅至多就是用一點兒權術去打壓他。
實力不如莊太傅的,仙樂居瞧不上,仙樂居瞧得上的,又與他蕭珩無冤無仇。
思前想后,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
老祭酒長嘆一口氣:“唉,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何信陽公主寧可讓你流落民間,對你不管不顧,也不要把你找回京城了。”
上國勢力,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
他們掩藏得如此天衣無縫,卻依舊被對方嗅到了蕭珩的氣息。
老祭酒語重心長道:“信陽公主這段日子不在京城,你自己得多加小心。”
蕭珩道:“他們暫時沒膽子在京城內對我動手。”不然也不會做了這么大一個局把他引出城去。
有個問題老祭酒想不通:“上國勢力要殺你,卻又不敢殺得太明目張膽,他們在忌憚什么?宣平侯?昭國皇室?”
老祭酒仔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發現那伙人動手是越來越小心翼翼,起初刺殺蕭珩母親時還敢潛入宣平侯府,十多年后刺殺蕭珩時就只敢借助寧王的手了。
至于說如今,他們更是連在京城內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其中一定有某些緣故。
老祭酒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你娘不是一個女奴。”
蕭珩早已沒有這個心結了,他體內流著誰的血,對嬌嬌與家人而言,他都只是蕭珩。
他對自己的境遇并不上心,他說道:“是什么都不重要,眼下是解決仙樂居這個大麻煩。”
老祭酒猶豫片刻,問道:“你把仙樂居的事告訴莊錦瑟了嗎?她的態度是什么?她是偏向嬌嬌,還是偏向那個人?”
翌日天蒙蒙亮,寧安起了個大早。
她先去了一趟皇甫賢的屋子,皇甫賢還在睡覺,她看了看他臉頰與手背的傷勢,取出抽屜里的金瘡藥給他涂了一點,
金瘡藥與她給的那一瓶似乎不大一樣,不過她也沒太在意。
隨后她便前往仁壽宮給莊太后請安,陪莊太后用早膳。
莊太后如今不必早朝,倒真閑暇了不少。
莊太后洗漱的功夫,寧安公主靜靜地在莊太后的寢殿等候。
不一會兒,內務府的人過來了,將一個蓋著綢布的托盤交給了秦公公。
秦公公又將托盤送進了莊太后的寢殿。
“這是什么?”寧安公主輕聲問。
“是內務府送來的東西。”秦公公說。
“我看看。”寧安公主拿開了蓋在上頭的綢布。
只見托盤里放著的赫然是一塊皇室紫金令牌,刻著護國二字,而在令牌的旁邊是一頂紫金打造的鳳冠。
“這是……護國長公主的令牌與鳳冠嗎?”寧安公主被這精致絕倫的物件驚得說不出來。
不是什么人都用擁有護國這個封號的,本朝可以說沒有一個公主擔得起。
而如今,寧安公主要就要被冠上護國長公主的封號了。
這如何不讓寧安歡喜?
她在邊塞錘煉出來的冷靜這一刻統統都消失殆盡了,她激動地伸出了手來,拿起那頂鳳冠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又抓起托盤里的令牌,轉身朝著銅鏡里望了望。
然而,不待她看到自己這威風威儀的模樣,便有一道身穿寶藍色鳳袍的身影氣勢磅礴地走來。
身影的主人唰的摘了她頭上的鳳冠!
一切發生太快,寧安公主根本沒反應過來,她坐在椅子上,身子與頭發俱是被劇烈一扯,原本精致的發髻都被帶散了。
莊太后的眼底沒有絲毫憐憫。
莊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強大的氣場迸發而出:“這是哀家給嬌嬌準備的東西,誰給你膽子去動了?”
寧安公主狼狽又難以置信地看向突然出現的莊太后,她不知該詫異莊太后的出現,還是該詫異莊太后的話。
明明昨天還……怎么今天就……
這態度著實殺得人措手不及。
寧安驚愕又受傷地看向莊太后:“母后?”
莊太后又一把奪了她手中的護國令牌,一臉冷漠地說道:“別叫哀家母后,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