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撇了撇嘴兒,彎身將信陽公主抓了起來。
沒錯,就是抓。
動作粗魯,眼神兒還有一丟丟的小嫌棄。
蘇公公:“……”
信陽公主正了正衣冠,對蕭皇后道:“皇后金安。”
蕭皇后頷了頷首。
太子過來給信陽公主行了一禮:“舅母。”
蕭皇后對信陽公主道:“你回來得正好,有一道旨意要對你宣布,不過……你怎么戴著這個?”
“前些日子吃錯東西過敏,長了不少紅疹子,難以見人。”說著,信陽公主撩開罩紗,露出布滿紅疹的下巴。
蕭皇后只看了一眼便感覺瘆得慌,忙擺擺手,拿帕子擦了擦鼻尖,道:“好了,吃東西注意些,接旨吧。”
陪在信陽公主身邊的不是貼身女官玉瑾,而是一個面生的丫鬟,不過蕭皇后并不關心信陽公主的事,也就懶得過問。
魏公公將圣旨對信陽公主單獨宣讀了一遍。
信陽公主跪了,小丫鬟沒跪。
現場所有人竟然都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信陽公主已經接完了圣旨:“信陽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后,她扭頭,將自己尊貴的玉手遞給身后的小丫鬟,拿腔拿調地說道:“扶本公主起來。”
小丫鬟一臉嫌棄地將她扯了起來,差點兒沒把她胳膊扯掉。
信陽公主的罩紗是網格狀的,從外頭看不見里面,從里頭卻能看見外面。
她看了看一旁的寧安公主,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我是寧安。”寧安公主對她語氣平靜地說道。
信陽公主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寧安妹妹,變化真大,我差點沒認出來。”
寧安行了個半禮。
信陽公主頷首以作回禮。
蕭皇后對眾人道:“好了,這里沒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信陽公主道:“我進去看看陛下。”
“嗯。”蕭皇后應允,信陽公主從城外歸來,于情于理都得去給皇帝請安。
太子明日就要去上朝了,蕭皇后還有太多的事情要交代,她帶著太子離開了。
莊貴妃等人自然也要離開。
寧安公主轉身打算回往碧霞殿時,被信陽公主叫住。
寧安公主停下腳步看向她:“信陽姐姐還有什么吩咐嗎?”
信陽公主語氣關切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寧安公主抿唇不語。
魏公公忙解釋道:“信陽公主有所不知,陛下前不久御賜,是寧安公主幫陛下擋了刀,寧安公主想必是傷勢未愈。”
信陽公主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沒料到我離京短短一個月不到便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寧安妹妹大義滅親在前,拼死護駕在后,實在令人佩服。寧安妹妹不介意的話,與我一同進去看看陛下吧?我們姐妹也多年未曾見面了,正好敘敘舊。”
魏公公古怪地看了看信陽公主,信陽公主幾時變得這般熱忱了?
他目光下意識地在信陽公主的身上掃了一圈,當目光落在信陽公主那只拿著圣旨的骨節分明的手上時,他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一下!
什么情況?
信陽公主有手毛!
寧安公主有些猶豫,正要開口拒絕,信陽公主先一步隔著袖子拉住了她的手腕:“寧安妹妹不會是想拒絕我吧?”
大庭廣眾之下自然是無法拒絕的,寧安公主在宮里的靠山接二連三倒下,她當然不可以拒絕剛被任命監國的信陽公主。
不然,就不符合她這幾日努力討好蕭皇后的人設了。
寧安公主道:“怎么會?進去吧。”
信陽公主攜著寧安公主的手,邁步進了寢殿。
魏公公望著信陽公主的背影,狠狠地揉了揉眼。
是他看錯了吧?
沒有手毛吧?
一陣冷風吹過,吹起了信陽公主的罩紗,信陽公主剛好轉了轉頭。
魏公公定睛一眼,險些沒一屁股跌在地上。
信陽公主不僅有手毛,她還有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