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寧安公主說罷,轉身離開,她人都跨過門檻了,又回頭望了望信陽公主,眼神里透著一絲復雜與不解。
確定寧安公主走遠了。
信陽公主才刷的摘了斗笠,露出一張滿是疹子的陌生臉龐。
卻哪里是信陽?
根本是顧承風。
“終于可以站直了。”顧承風站直了身子,裙裾瞬間短了一大截!
他比信陽公主高,為了不露餡兒,一直是曲著腿的狀態,他的小腿跟腱都拉酸了!
“怎么樣?”
小丫鬟扭頭問她。
小丫鬟自然也不是小丫鬟,而是顧嬌。
顧嬌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否則面具會掉。
顧承風沒戴是因為他要說話,表情豐富,若一不小心從里頭掉出一塊臉皮,那場景想想挺嚇人。
他臉上的疹子是畫的。
“我出面還有失手的嗎?看看這是什么?”他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手,攤開掌心,露出一枚青銅鑰匙來。
這就是他方才從寧安公主身上順到的東西。
秦公公沒跟著莊太后出宮其實還有個重大原因,秦公公要留下來調查莊太后當初交代他的事情。
寧安公主回宮后去了一趟庵堂,莊太后起先以為她是思念亡母沒太往心里去,后面猜測是靜太妃死前給寧安公主留了什么東西。
秦公公找啊找,找得頭都禿了,總算是發現了一點線索。
“似乎是一把鑰匙。”秦公公在信上說。
與信一起被小九叼回碧水胡同的是那道讓寧安公主監國的圣旨。
于是就有了讓信陽公主去監國的計策。
蕭珩也想過直接劃掉監國的職位,可依照寧安公主的性子只怕會再弄一道讓自己監國的圣旨。
所以還是得占了監國的位置。
為何是信陽公主,一是顧承風見過她,聽過她說話,扮演起來沒壓力,二也是她手中有先帝御賜的金鞭,若有人質疑,可以讓顧承風拿著鞭子上金鑾殿。
顧承風看著鑰匙到:“你說……這會是一把什么鑰匙?靜太妃留給她女兒的東西必定是有大用的,會不會是給她女兒留了個金庫?要不就是寶藏?富可敵國的那種!”
“要不,就是一個兵器庫!”
男人與女人的愛好不大一樣,女人喜歡珠寶首飾,男人就喜歡兵器,在顧承風看來,兵器庫是比金銀寶藏更令他興奮的東西。
顧嬌說道:“你隨便猜。”
反正也不要錢。
顧承風擺擺手:“算了,我不猜了,趕緊想法子復刻一把,一會兒還得給她送回去。”
“嗯。”顧嬌從寬袖中拿出一塊用布包裹的面團,將鑰匙摁進去取了模,隨后遞給他,“好了,可以給她還回去了。”
顧承風收好鑰匙:“陛下沒事吧?”
顧嬌將面團放回寬袖:“頭部受了重創,又被喂了一次藥,情況不算太好。”
“還能醒過來嗎?”顧承風問。
“不知道。”顧嬌說道。
顧承風嘆了口氣:“雖然這么說不合適,但我怎么覺得陛下挺活該的?”
醒不過來但是能聽清楚一切的皇帝:“……”
顧承風繼續死亡吐槽:“誰讓他該寵的人不寵,該信的人不信,白瞎他一雙眼睛!”
顧嬌正在給皇帝量血壓,她感覺到了血壓計上的變化。
顧承風氣場全開地說道:“照我說,寧安這一硯臺還是砸得輕了,應該再把他捅個十刀八刀的,讓他七八年都下不來床,看他還長不長記性!”
皇帝血壓飆升!
顧嬌回頭,同情地看了顧承風一眼。
顧承風抓了個果子,大大地啃了一口,而后翹著二郎腿望向顧嬌道:“看我干嘛?”
顧嬌收回視線,看著幾乎要爆掉的血壓計,不動聲色地收好。
隨即她來到顧承風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把斗笠給他戴上:“等干完這一票,你找個地方躲一下。還有。”
她居高臨下地看了看他衣襟,“你這里,歪了。”
魏公公端著一壺沏好的茶水進入寢殿時,看到的就是信陽公主低著頭,兩手不斷揉搓自己的洶洶。
魏公公當場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