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道:“暗中還有一股勢力,接下來是將那股勢力一網打盡。”
蕭皇后沉吟片刻,問道:“那股勢力是哪里來的?”
蕭珩頓了頓:“燕國。”
蕭皇后倒抽一口涼氣!
……
蕭珩該坦白的都坦白了,唯一沒提及的是自己的身世。
倒不是不敢告訴蕭皇后,不論他是不是信陽公主的骨肉,他都是宣平侯的兒子,蕭皇后依然是他姑姑。
他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起先他不愿向身邊的人提及自己的身世是因為他難以啟齒,如今卻是在害怕。
害怕他終有一天會離開信陽公主的身邊,去尋找那個根本就不該去尋找的真相。
他只有一個娘,就是信陽公主。
……
碧水胡同。
顧嬌沒精打采地坐在堂屋剝玉米,昨晚被龍一拽著撅了一晚上的炭筆,她這會兒又困又累,小腦袋一直不停地小雞啄米。
顧承風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坐下,拿手晃了晃:“喂,丫頭!”
顧嬌沒理他,繼續小雞啄米。
有一下差點啄到桌上,顧承風忙將手背伸過去墊住了她的額頭。
顧嬌閉眼嫌棄:“你的手好硬。”
顧承風:給你當了墊子你還嫌棄!是我的手背硬還是桌子硬!
顧嬌坐直了身子。
顧承風古怪地看著她:“你怎么了呀?”
“沒睡好。”顧嬌打了個呵欠,“一早起來手好酸。”
顧承風切了一聲,拿過顧嬌剝了一小半的玉米棒子,道:“你們女人手酸什么?又不是男人!”
顧嬌問道:“女人為什么不能手酸?”
“女……”顧承風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啥,猛地一噎,清了清嗓子,“我肚子好餓,去看看后面有沒有吃的!”
說罷,他一溜煙兒地走了,連玉米棒子都忘了放回去。
蕭珩從皇宮回來時顧嬌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流了一攤小口水。
家里人出去了,連顧小寶與姚氏都不在,不出意外是又去看姑婆打牌了。
蕭珩來到顧嬌身后,將顧嬌輕輕地抱回東屋,脫了她的外裳與鞋子,拉過棉被給她蓋上。
顧嬌朝著他翻了個身,他正在給顧嬌整理頭發,猝不及防他的手被顧嬌壓在了臉頰之下。
掌心傳來柔軟而細膩的觸感。
他心尖兒都似乎被什么給揉了一把。
他在床邊坐下,沒將手抽出來。
他看著她,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
顧嬌睡得很香很沉。
屋子里本就是點了炭盆的,暖烘烘的,不多時她便渾身發熱,臉頰變得紅撲撲的。
蕭珩感受到了掌心的熱度,他看著她的臉蛋,不自覺地伸出另一只手,拂去了搭在她臉上的青絲。
隨即他緩緩低下頭。
可就在他快要親上去的一霎,驀地感受到了什么,他扭過頭,就見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不知何時湊到了跟前,睜大一雙無辜冷峻的眸子,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蕭珩唰的坐直了!
龍一也坐直了。
蕭珩是坐在床上,龍一是坐在小凈空的小小小板凳上。
蕭珩的睫羽顫了顫,想到方才被龍一看去的事,他耳根子微微泛紅,正色道:“你不能這么做。”
龍一聽懂了。
蕭珩又道:“別人也不能對她這么做。”
龍一望天,想了想,大概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