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顧不上大夫的叮囑,唰的棄了輪椅,幾步上前,將暈厥過去的信陽公主抱起來,抱上了馬車。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饒是玉瑾也沒立刻回過神來。
明明公主的問題已經減輕了許多,怎么突然又這樣了?
因為人已經暈厥了,也就顧不上她先前說的不與誰同乘一輛馬車了。
“上來。”宣平侯對玉瑾說。
“是。”
玉瑾坐上馬車。
“我來吧,侯爺。”玉瑾輕聲道。
宣平侯看著懷中一臉蒼白的信陽公主,思考了一下她若是半路醒過來又被自己嚇暈過去的可能性,最終點了點頭,將信陽公主交給了玉瑾。
玉瑾抱著信陽公主,溫柔地握住信陽公主的手。
宣平侯蹙了蹙眉。
雖說他與信陽公主互不干涉,可到底是夫妻,也有過夫妻之實,如今他卻只能看著她躺在一個女人的懷里。
這都什么事兒!
宣平侯一臉煩躁!
他驀地起身掀開簾子。
玉瑾一愣,問道:“侯爺,您干什么?”
宣平侯冷聲道:“下車,騎馬,省得一會兒她醒了又被我嚇暈了。”
“可是你的傷……”玉瑾話未說完,宣平侯已經下了馬車,打劫了一匹侍從的馬騎上。
蕭珩去刑部處理公務了,顧嬌在床上躺了好幾日,今日終于能自如地下地活動,她先去院子里松了松筋骨,隨即拿起紅纓槍耍了一套槍法。
習武就是要天天都練的,否則容易手生。
她練到一半時宣平侯與信陽公主回來了。
顧嬌知道他倆入宮了,但去時他倆是同坐一輛馬車,回來時卻成了宣平侯騎馬,信陽公主坐馬車。
這是……吵架了?
宣平侯淡淡地下了馬,將馬鞭扔給守門的丫鬟。
隨即他對院子里的顧嬌道:“公主暈過去了,你去看看。”
“哦。”顧嬌收了紅纓槍,左右看了下。
“給我。”宣平侯沖顧嬌伸出手,將她的紅纓槍拿了過來。
顧嬌看了眼他的腰腹與大腿,沒說什么,邁步去了門口。
顧嬌將昏迷的信陽公主抱回了屋,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玉瑾跟進來,擔憂地問道:“嬌嬌,公主不會有事吧?”
顧嬌先看了她的瞳孔,還算正常,又三指搭上她的手腕開始為她號脈:“什么情況?怎么暈倒的?”
玉瑾垂眸道:“在宮門口暈倒的,暈倒前去見過華清宮與坤寧宮,我沒有跟著,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公主從坤寧宮出來臉色就不大對,到了宮門口,公主與侯爺說不與侯爺同乘一輛馬車,侯爺……侯爺問了公主幾句,然后公主就暈倒了。”
“問她她就暈倒了?是很讓她生氣的話嗎?”顧嬌解開了信陽公主的衣襟與緊緊束縛的腰帶,便于她更好地呼吸。
信陽公主心絞痛的毛病早已治愈,她的暈厥與心絞痛沒關系,倒像是受了刺激暈厥的。
玉瑾的話里明顯有所隱瞞。
顧嬌為信陽公主寬衣解帶后,拉過一床薄薄的棉被為她蓋上。
她轉頭望向玉瑾:“玉瑾姑姑,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很難為公主做出準確的診斷。”
玉瑾欲言又止。
宣平侯將顧嬌的紅纓槍放好后,邁步走了進來。
玉瑾就更難以開口了。
顧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