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來當徭役的,既然盛都已經到了,他也沒必要繼續混在一群奴籍的下人中了。
他得想個法子離開。
他一邊尋思著,一邊翻了個身,卻不經意地壓倒了右腿外側的傷口,他倒抽一口涼氣。
“操!”
烙奴隸印記可真疼。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
顧嬌回到宅子后將自己給小郡主做騎術夫子的事說了,畢竟以后要常去的,還是和家里人說清楚比較妥當。
南師娘給顧嬌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湯:“哪位小郡主啊?咱們外城有郡主嗎?”
郡主一聽便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住在內城。
“燕山君的女兒。”顧嬌說。
“燕山君……”南師娘覺得這個稱號熟悉,只是她離開燕國太多年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想不起來。
“國君的弟弟。”孟老先生漫不經心地開口。
南師娘如被醍醐灌頂,笑了笑說:“啊,對,對,就是國君的弟弟,我說怎么這么耳熟呢。”
顧嬌咦了一聲:“國君的弟弟有個這么小的孩子嗎?”
她記得明郡王是太子的嫡子,也就是國君的皇孫,明郡王看上去與蕭珩差不多大,那國君少說也與老侯爺差不多年紀了。
南師娘若有所思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她當初并未刻意打聽皇室的消息,對皇室的了解十分有限。
孟老先生喝了一口湯,不咸不淡地說道:“燕山君是太后生下的遺腹子,比國君小了將近三十歲。”
這么說顧嬌就明白了,燕山君是國君最小的弟弟,他的女兒與太子同輩,那豈不是連明郡王見了小郡主都得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小姑姑?
顧嬌忽然就笑了:“小家伙輩分挺高呀。”
眾人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講了這么多,你的關注點竟然只是輩分嗎?
那可是燕山君的女兒,皇族小郡主!
都說伴君如伴虎,何況是波云詭異的燕國皇室,南師娘的心里多少有些擔憂。
孟老先生似乎見多識廣,她于是問孟老先生道:“這位燕山君好相處嗎?”
要是脾氣太差,就寧可不要這份差事了。
“燕山君倒是沒什么。”孟老先生說著,看了顧嬌一眼,“你沒把小郡主弄哭吧?”
顧嬌一本正經道:“沒有啊,我怎么會把她弄哭?”
孟老先生點點頭:“那就好。國君很是寵愛這位小郡主,從前把她弄哭的人,都被國君殺了!”
顧嬌:“……”
翌日一大早,顧嬌照例練了會兒紅纓槍,不知是不是錯覺見到了顧承風的緣故,顧嬌想到了被自己冷落多日的鞭子,也拿出來練了一會兒。
之后顧嬌便與顧小順去了書院。
剛到書院門口,顧嬌便被一輛奢華的馬車攔住了去路。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錦衣華服少年,竟然是韓徹。
韓徹似笑非笑地看了顧嬌一眼,轉身打開簾子,讓另一名衣著華貴的男子下了馬車。
顧嬌見過他。
正是曾經來書院找過沐輕塵的明郡王。
這個明郡王很活躍啊,與世家公子都走得很近,也不管這些世家公子彼此之間有無齟齬。
顧嬌只當他又是來找沐輕塵的,轉了個身,打算繞開馬車進入書院。
誰料韓徹叫住了她:“喂,蕭六郎!你站住!”
顧嬌不站住。
韓徹倒抽一口涼氣。
明郡王身邊的錦衣衛快步上前,攔住了顧嬌的去路。
顧嬌不耐地皺了皺眉。
“你先進去。”她對顧小順說。
顧小順本想留下,想到什么,眼神一閃:“好,我先去了!”
錦衣衛沒攔顧小順。
顧嬌轉過身來看向二人:“有事?”
她不羈而張狂的態度令明郡王微微蹙眉。
韓徹卻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要的就是蕭六郎觸怒明郡王。
明郡王似乎并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他很快便斂起心中不悅,對顧嬌和顏悅色地說道:“我是沐輕塵朋友,上次來過你們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