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呢?”沐輕塵見她對文舉沒興趣,又換了套路。
顧嬌就迷了:“你怎么突然對我的考試這么上心了?”
沐輕塵再次強調:“你要是考中了,就能留在燕國。”
顧嬌挑眉看著他:“我為什么要留在燕國?還是說你想我留在燕國?沐輕塵,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你——”沐輕塵被她噎得夠嗆,冷冷地轉過臉,“你是男人,我怎么可能會看上你!”
“知道就好。”顧嬌將最后一本書裝進來,拎起書袋,“走了!”
“要下雨了!”沐輕塵望著她的背影提醒。
顧嬌沒回頭,只是揚了揚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姐,好像真的要下雨了,天都暗了。”出書院的小道上,顧小順望著頭頂黑壓壓的烏云說,“你還去給那什么小郡主上課嗎?”
“去。”顧嬌說。
小家伙太認真了,問一句話就能跑到書院來,她怕自己不去,小家伙會冒雨殺到她家里。
雖然去了其實也上不了課,但總得現身,這樣才能不叫小孩子失望。
“那我趕車送你。”顧小順說。
自打得知馬王只有兩歲半后,家里人便很少讓馬王拉車了,一般只讓它拉磨。
所幸家里還有一匹馬。
顧小順將馬兒牽了出來,套上車轅。
隨后他進屋拿了斗篷與蓑衣,出來時拉車的馬就變成了馬王,那匹馬遠遠地站在胡同里。
顧小順目瞪口呆地撓撓頭:“咋回事啊?誰換的,怎么是你了?”
他將車轅從馬王身上拿下來,將馬王拉進去,又把那匹馬牽過來套上。
“小順,吃點東西再走!”
南師娘在屋里叫他。
“我帶倆饅頭就行!”顧小順匆匆進了屋。
等他揣著饅頭出來時,拉車的馬又成了馬王!
“不是,這……”
顧小順就迷了:“姐!”
顧嬌走出來,看看馬王,又看看被馬王嚇到邊上的馬兒,說道:“出來。”
馬王不動。
這是一定要出去的意思了。
顧小順:“姐。”
顧嬌道:“算了,你進屋吧,我自己去。”
“哦。”顧小順撓撓頭,轉身進了屋,“……其實我也不重。”
顧嬌坐上馬車,馬王嗖的一聲,馬車絕塵而去!
馬王速度快,顧嬌在路上并未淋到雨,一直到進了府邸大雨才落下。
大雨下個不停,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顧承風在大樹上躲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他也不知他們是如何發現的,明明自己沒露出任何破綻。
一共四名官差,個個武功都不弱,若是以往顧承風對付起他們倒也不難,可腿上的傷口實在太疼了,他以受了輕傷的代價從四人手中逃脫。
那四人重傷倒地,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
怕就怕還有第二波官差追來。
一個奴隸而已,在顧承風看來完全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但同時他也明白,他們抓的不是奴隸,是規矩。
若人人都學他一走了之,那誰還死心塌地地留在礦場干活?
他們要把他抓回去,殺了他以儆效尤。
顧承風順著官道往來時的路上走,不知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了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盛都的繁華非昭都可比,饒是下著大雨,街道兩旁也依然有不少擺攤的小販,路上行人匆匆,商鋪客滿盈門。
顧承風冒著大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濕漉漉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