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下馬車后卻誰也沒理,她讓顧小順先跟著他們過去,她去了一趟二樓找顧承風。
顧承風卻并不在房中,他去一樓的后臺準備即將登場的大戲了。
顧嬌摸了摸下巴,猶豫著是直接去找顧承風還是——
不找了。
顧嬌走了。
不過她也并沒有立刻回到大堂,她去了一趟后院的小柴房。
小柴房在后院的角落里,是最僻靜的屋子,旁邊是一間臨時落腳的廂房,一般被徐鳳仙用來關押各種來歷不明的戲子或女子。
徐鳳仙此人做事雖不擇手段了些,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幾分能耐。
徐鳳仙有個小金罐子,全是盤剝戲子與姑娘們們得來的,顧嬌上次看見她埋在了柴房外的榕樹下。
顧嬌眼饞徐鳳仙的金子許久了。
這會兒客人太多,徐鳳仙顧不上后院,顧嬌就想把她的金子挖出來。
徐鳳仙是個做事謹慎的人,挖過之后的土表顏色會與沒挖過的地方不一樣,所以徐鳳仙在這里栽種了一個小小花圃,隔三差五翻一下地。
弄得根本看不出來到底哪里才被新挖過。
顧嬌不管了,從頭挖到尾,她就不信挖不著。
顧嬌抽出匕首,開始嗖嗖嗖地挖土,將自己化身成為一個小小挖掘機。
挖了一個坑,沒有。
又挖了一個坑,也沒有。
顧嬌不信邪,快要麻掉的腳往邊上挪了挪,繼續挖。
挖著挖著,她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好像有什么人在盯著自己。
她古怪地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民婦打扮卻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
女子蹲在地上,左手抱著半邊冰鎮過的又大又紅的西瓜,右手抓著一個銅勺。
顧嬌在挖土,她在挖西瓜。
她一邊鼓著腮幫子吃得吸溜吸溜的,一邊目不轉睛地觀摩顧嬌挖土。
顧嬌:“……”
……
滄瀾女子書院。
蕭珩從玲瓏閣出來,去了一趟凌波書院。
他是去接小凈空放學的,同時也要將小凈空送去程夫子那里補習。
今日補習的小孩子除了小凈空外,還有他的新同桌小郡主。
蕭珩在紙上寫道:“麻煩程夫子了,我可能要晚些再來接他。”
程夫子笑了笑:“無妨,我會帶他吃晚飯的。”
告別程夫子后,蕭珩坐上了出行的馬車。
車夫四下看了看,小聲問道:“公子,咱們去哪兒?”
“去外城。”蕭珩說。
車夫一愣,低聲問道:“公子,最近沒人盯著咱們了嗎?”
蕭珩一直被韓家人盯得緊,所以哪兒也不敢去,唯恐讓韓家人從他身上查到了與顧嬌的聯系。
可韓家今日出了大事。
韓世子派來盯梢的人全被撤走了。
而韓家出事的理由是韓二爺行刺皇長孫。
皇長孫……
“長孫殿下——”
這是昨夜張德全對著夜色大叫出聲的話。
張德全在叫誰?
皇長孫當時就在附近嗎?
他也遭遇了刺殺嗎?
還是說——
蕭珩不敢再往下想。
他急需要查清楚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他需要一個答案。
車夫小聲問:“公子,咱們去外城的哪兒?”
蕭珩眸光深邃道:“天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