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伸出手:“一兩銀子。”
王緒:“……”
……
王緒給完銀子,黑著臉將兇手帶回了都尉府。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顧長卿問道:“兇手是他吧?”
顧嬌說道:“是他,我看過他的右手背了,有上官燕說的月牙兒型疤痕。”
適才上官燕醒過來了一小會兒,顧嬌趁機問了她有關兇手的事,上官燕并未看清兇手的樣子,但她抓住了兇手的手,摸到了他手背上的疤痕。
顧長卿眸光深邃:“居然不是韓貴妃。”
是啊,他們都以為這次的幕后主使一定是太子母妃。
……
王緒帶著兇手回了都尉府,將兇手關押大牢,又趕忙去稟報國君。
國君讓張德全將李嬪帶過來,哪知張德全只帶回了李嬪的消息:“陛下,李嬪懸梁自盡了。”
在得到國君的允許后,王緒從刑部借來一名十分有經驗的仵作,仔細查驗了李嬪的尸體,確定李嬪是自盡,而不是被人勒死或殺死了再掛上去。
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一下子就斷了。
人沒了,便只能從李嬪的遺物以及與她身邊的人入手。
經過一整夜的嚴刑逼供,終于有個小太監熬不住,交代了李嬪曾讓他去錢莊存過一筆銀票,一共三千兩。
李嬪一年的俸祿不過三百兩,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夠這筆錢,問題是她來了也沒有十年,平日里打點下人,孝敬位份高的娘娘已經花去不少。
自己都過得捉襟見肘的,哪兒還有余錢?
與李嬪親近的婉妃成了第一個懷疑對象。
婉妃大呼冤枉,表示她沒給過李嬪這筆銀子,可當國君嚴刑拷打了婉妃身邊的宮女太監后,一個小宮女交代了實情。
銀子確實是婉妃給的,不多不少,正巧三千兩。
“陛下——”婉妃跪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光可鑒人的漢白玉映出她泫然欲泣的模樣。
國君坐在椅子上,王緒與張德全分別立在兩側。
國君厲聲道:“你是自己承認,還是朕讓人徹查你與沐家往來的賬本!”
婉妃的俸祿不低,但她使銀子的地方多,沒有沐家的孝敬,她哪兒能一口氣拿出三千兩白銀?
婉妃這才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臣妾……的確給了李嬪三千兩銀票……那是因為她與臣妾說她的父親病了……急需一筆銀子治病……”
國君冷聲道“什么病要三千兩?”
婉妃一臉委屈:“一碗燕窩就一百兩了,三千兩很多嗎?”
婉妃是沐家千金,自幼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吃的都是金燕窩,外頭一兩銀子能買一鍋。
她是不懂民間疾苦的,三千兩別說是在一個小小的江洋縣治病,在盛都都綽綽有余了!
國君狐疑地問道:“那你方才為何否認?”
婉妃哽咽道:“這不是李嬪出事了嗎?臣妾平日里與她走得近,擔心會受牽連,這才趕緊與她撇清關系。”
國君深深地看著她,眼底兇光閃過:“婉妃,朕不信。”
……
翌日天不亮,全后宮都知道婉妃指使李嬪謀害上官燕的事了。
婉妃被打入冷宮,國君原本還要褫奪她的妃位,將她降為貴人,是王賢妃出面求情,才暫時保住了她的位份。
上官燕已經不是太女了,只是一介庶人,又是行兇未遂,這樣的懲罰對一個皇妃而言已經算是極重。
婉妃哭天喊地。
王賢妃讓她先在冷宮委屈一段日子,日后等國君消氣了她再想辦法救她出來。
“連皇后進去了都沒出來,我還能出來嗎?”寢宮門口,婉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賢妃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陛下在氣頭上,你給我一點時間。”
婉妃死死抓住王賢妃的手:“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賢妃姐姐你相信我……”
王賢妃無奈嘆氣:“我信你沒用,得陛下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