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蕭六郎?”她冷聲問。
丫鬟道:“確定,我親耳聽景二爺與二夫人說的,他們倆都挺高興的,說沒想到那個混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慕如心氣得摔掉了桌上的茶盞!
為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都無法成為安國公的義女,而蕭六郎那個卑鄙無恥的下國人,一來就能成為安國公的義子!
明明是她醫好了安國公,為何叫蕭六郎撿了便宜!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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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占地面積極大,在老國公手里便分了東西二府,二房住西府,安國公住東府,老國公那會兒是尋思著他百年之后倆兄弟住院些,能少些不必要的摩擦。
這可把二房坑死了。
二夫人要掌管全府中饋,每日都得從西府跑過來,她為什么這么瘦,全是累的。
景二爺更不必說了,就是大哥的一條小尾巴,大哥去哪兒他去哪兒。
來之前安國公已與顧嬌溝通過她的需求,為她安排了一個三進的庭院,房間多到可以一人一間,還有剩的。
下人們也是精心挑選過的,口風很緊。
馬車直接停在了楓院前,安國公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時。
南師娘幾人下了馬車后,一眼坐在海棠樹下的安國公。
他坐在輪椅上,面對著門口的方向,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可他的歡喜與歡迎都寫在了眼神里。
魯師父攜著南師娘走上前,與安國公見了禮:“國公爺,這幾日恐要叨擾了。”
安國公在扶手上寫道:“不叨擾,是犬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犬、犬子。
二人懵逼了一下。
您老不是知道六郎是個女娃嗎?
您這是演有兒子演上癮了?
有關安國公的來來去去,顧嬌沒瞞著家里,唯一沒說的是景音音的事,而這件事她連安國公也沒告訴。
行叭,反正你倆一個愿意當爹,一個愿意當兒子,就這么著吧。
“嬌嬌的這個義父很厲害啊。”魯師父看著扶手上的字,忍不住小聲感嘆。
因為他們是面對面站著的,所以為了方便他倆辨認,安國公寫出來的字全是倒著的。
“不愧是燕國明珠。”
魯師父這句話的聲音大了點兒,被安國公給聽見了。
安國公寫道:“什么燕國明珠?”
魯師父訕訕:“啊……這……”
南師娘笑著解釋道:“是江湖上的傳聞,說您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又仙姿佚貌,乃九天文曲星下凡,于是江湖人就送了您一個稱呼——大燕明珠。”
安國公年輕時的傳奇程度不比軒轅晟小,他倆一文一武,是全天下兒郎羨慕的對象,也是全天下女子夢中的情郎。
“不用這么客氣。”
安國公寫道。
他指的是敬稱。
他們都是顧嬌的長輩,輩分一樣,沒必要分個尊卑。
第一次的見面十分愉快,安國公本質上是個讀書人,卻又沒有外面那些讀書人的清高酸腐氣,他平易近人敦厚寬和,連一貫挑剔的顧琰都覺得他是個很好相處的長輩。
顧嬌與南師娘去分配屋子了,安國公靜靜地坐在樹下,讓下人將輪椅調轉了一個方向,這樣他就能時時刻刻看見顧嬌了。
看著她就會很開心很開心,仿佛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了一樣,心都被填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