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去歇息了?”他不咸不淡地問。
“是的。”紅衣女子說。
蕭戟帶著信陽公主進入廂房,他進去了,信陽公主卻被攔在了外頭。
“你想做什么?”他聲音冰冷地問。
紅衣女子儼然沒料到這位公子的氣場這般強大,聲音一沉,她險些遭不住。
不說是鄉下來的窮小子嗎?
只因貌美被稱作東夷第一美男子,實則沒多大本事,圣女是因樣貌與生辰八字選中了他。
為什么眼前之人給自己的感覺,與傳聞的不大一樣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并未上升到去懷疑他是冒名頂替的地步,畢竟是東夷王派人送來的。
她欠了欠身,說道:“圣女殿的規矩,不允許外男待在殿中,他要隨我去外殿。”
蕭戟不怒自威地說道:“他是我的長隨,我習慣了他伺候,他必須留下。”
作為昭國一品武侯,沒人能在氣勢上勝過他,不必厲聲恫嚇,輕描淡寫的語氣便足以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紅衣女子頭皮麻了麻,努力鎮定地說道:“我會去稟報圣女,如果她反對的話,他還是要離開的。”
這是被蕭戟的氣場震到了,至少先把人留下了。
二人進了屋。
紅衣女子派了兩個侍女守在門口,自己下去操辦婚事了。
這個節骨眼兒上犯不著得罪圣女的夫君,一個小廝罷了,留就留罷。
反正規矩她已經交代了,萬一哪日圣女怪罪下來,那也不是她抗命,是那位郎君。
這間屋子很大,隔了內室與外室,二人坐在內室中,說話小聲一點,外面的人聽不見。
蕭戟摘了幕籬與斗笠,嫌棄地仍在桌上。
大老爺們兒裹成這樣,娘們兒唧唧的。
信陽公主看著他這副被憋屈壞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圣女在東夷族地位高,她成親和男人娶妻一樣,她的夫君也要遵守三從四德,不得隨意對外拋頭露面。”
蕭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秦風晚,你好像很羨慕啊,怎么?你想把本侯囚禁起來,變成自己的禁臠?”
信陽公主氣呼呼地道:“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蕭戟挑眉:“只是沒這么說,那就是心里這么想過了。嘖,秦風晚,沒料到你是這種人。”
又一次被氣到黑臉的信陽公主:“……!!”
夜里,紅衣女子親自送了喜服過來,讓郎君試試大小。
“你們出去,他伺候我更衣。”蕭戟隔著簾子對捧著衣裳與發飾的眾人說。
紅衣女子指揮下人將服侍放在了外室的桌上,依言退了出去。
房門是開著的,她們要知道試穿結果了才能離開。
信陽公主將服侍抱進內室,小聲道:“當真要試?”
蕭戟低聲道:“不試給她們看看,她們不會走。”
這是她們職責所在,必須保證婚禮的每一處細節完美無瑕。
若是郎君的喜服不合身,她們會被問責的。
信陽公主明白這個道理,沒再多說什么,遲疑了一下,問他道:“你……”
蕭戟笑了笑看著她:“本侯當然換不了了,幫個忙?”
信陽公主想到他重傷在身,著實不便,默默走過去,替他解了衣帶。
他身上的傷用布條纏得緊緊的,微微滲出一點血跡,緊實的肌理線條分明,無時無刻不透著一股戰損的力量感。
信陽公主的睫羽顫了顫,她移開目光,轉身將喜服拿了過來,一共三層:里衣、中衣、喜服。
他張開雙臂,方便她為自己穿衣。
她在面前近在咫尺之距,能清晰地感受到獨屬于他的男子氣息,有些令人著迷。
她雙手繞到他身后為他系上腰帶,這個動作就像是主動抱住了他一樣。
她的臉頰不經意地蹭到了他結實寬厚的胸膛。
他忽然倒抽一口涼氣。
她微微一怔,忙退開來,仰頭慌張地看著他:“弄疼你了嗎?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掬起她的臉頰,拇指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壓了壓。
他眸色漸深、嗓音變得沙啞:“秦風晚,你是不是想讓本侯在這里要了你?”
她看著這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感受著他誘惑的氣息,腦門兒一熱,怔怔道:“那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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