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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信陽公主從密室里出來,對龍一道:“可以放開她了。”
龍一進去給人松綁解穴。
東夷小公主問信陽公主:“她吃下去了嗎?”
信陽公主嗯了一聲:“吃了,應該不會再對我有二心。”
東夷小公主好心提醒道:“你還是得當心點,這種藥的藥效因人而異,差別很大。”
信陽公主風輕云淡地點點頭:“我知道,還有兩天就大婚了,來來往往的人會更多,你和龍一最好不要在人前現身。”
想到什么,她又道,“或者讓龍一先送你離開。屆時我們劫持東夷王,可能會顧不上你。”
東夷小公主道:“我會武功,自己可以保全自己。”
她堅持留下,而這里距離昭國軍營太遠,送回去是來不及了,放在路上又不放心,信陽公主沒再提將她送走的事。
信陽公主與蕭戟回到了原先的廂房,龍一與東夷小公主則潛伏在圣女的暗處,密切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以及觀察藥效的變化。
萬一藥效沒了,他們就采用強硬的手段。
但迷藥的藥效似乎不錯,圣女對信陽公主言聽計從,沒鬧任何幺蛾子。
轉眼到了大婚這一日,蕭戟早早地起來,一睜眼發現秦風晚不在,問了門口的侍女才知她是被圣女叫了過去。
圣女不會叫她,應當是她擔心圣女那邊會出岔子,去盯著圣女了。
他心中不作二想,遺憾地看著桌上的喜服,自己給自己穿上了。
雖是假成親,不過未免秦風晚心里不痛快,一會兒禮數上盡量敷衍怠慢些。
穿戴整齊后,他去圣女的寢殿外等候圣女。
沒等多久,一身鳳冠霞帔的圣女在紅鸞等八位侍女的護送下走出了內殿。
紅鸞手中拿著一根紅綢,她將一端交給圣女,另一端遞到了蕭戟手中。
蕭戟四下看了看,沒看見秦風晚,猜測她應該是在密室里帶著。
紅鸞在前帶路。
蕭戟沒見過東夷人成親,但據說婚俗是不大相同的,可當他們一路來到成親的大殿時,他意外地發現傳言有誤。
火盆、馬鞍,瓦片,這不就是昭國的婚俗嗎?
他十分不耐煩地往前走,根本不想等新娘子,新娘子被他拽得險些摔倒。
新娘子隔著蓋頭瞪了他一眼,提起重重的裙擺,咻的自馬鞍上蹦了過去。
隨后她又有驚無險地跨過了馬鞍與火盆。
接下來是踩瓦片了,只見新娘子高高地抬起腳來,猛地一腳剁下去,那力拔千鈞的氣勢直把紅鸞都給嚇了一跳。
踩個瓦片而已,您不必這般使力。
瓦片碎得干干凈凈,蓋頭下的新娘子長呼一口氣,似乎對自己的力氣十分滿意。
蕭戟皺眉。
一對新人進了掛滿紅綢的大殿,東夷王與諸位王公子第早早地在殿中落座。
蕭戟再次皺眉。
老家伙已經來了么?
龍一干什么去了?怎么還不動手?
“一拜天地!”
圣女殿司儀開始唱禮。
蕭戟與新娘子各自轉過身去,面向門外的天地,躬身拜了下去。
蕭戟只拜了一半,他余光一掃,發現圣女拜得好虔誠。
“二拜圣祖!”
圣女是神職的化身,早與民間的父母斷絕關系,大婚時自然沒有拜堂高堂一說,拜的是圣女殿始祖的雕像。
蕭戟又與新娘子面向雕像,這一次,蕭戟拜得更敷衍了,幾乎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他的行動引來賓客諸多不滿,只是并不好當眾發作。
最后一輪夫妻對拜。
蕭戟是拒絕的,可他清晰地看見對方深深地拜了下來,帶著全部的虔誠與信任,似要將往后余生全都交給他。
他眸光一動,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禮成!”
伴隨著圣女殿司儀話落,一道健碩的身影從天而降,帶著龍吟海嘯之勢,猛地來到東夷王面前。
他的身法太猛太快了,眾人只看見一道殘影,等他們反應要護駕時,東夷王已經被龍一死死地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