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壓著圣女上了馬車,緊接著,作為斷后的龍一也壓著東夷王上去了。
這時,一名東夷臣子道:“你們手中有圣女就夠了,放了東夷王!”
蕭戟呵呵道:“你當老子傻?多個人質它不香嗎?”
眾人被噎得不要不要的。
是啊,能多個人質,干嘛只帶一個,難道是馬車裝不下嗎?
不過,也不是沒機會的。
宣平侯在前幾日為救兒子落入了圣女設計的陷阱中,救上來時人就不行了,雖說他命大僥幸活了過來,可到底是身負重傷。
他沒多少戰斗力。
那個高手不可能同時兼顧車內與車外,只要車夫在半路動點手腳,導致馬車側翻,高手顧得了宣平侯便顧不了人質,顧得了人質便顧不了宣平侯。
屆時,他們將會很大的機會將東夷王救出來!
打定主意后,眾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色,心中冷笑著放他們離開了。
車夫接收到了侍衛長的暗號,微微點了點頭。
十里外,小泉坡,馬車側翻,突襲。
蕭戟一行人對東夷的地形不熟悉,車夫走遠路他倆也發現不了,而東夷的士兵們則繞近路去了小泉坡,早早埋伏了一大批高手與弓箭手。
然而他們左等右等,等得天都黑了,仍不見有馬車駛來。
馬車當然不會過來了。
就在一行人離開圣女殿不久,車夫便被埋伏在附近的東夷小公主一鞭子打了下去。
東夷小公主接替了車夫的位置,帶著馬車從另一條路走掉了。
馬車內,中了迷藥的蕭恩漸漸蘇醒,蕭澤仍處于昏迷中。
二人身上受了傷,儼然是被嚴刑拷打過,不過二人骨頭硬,一句不該說的也沒說。
蕭恩一眼看見了父親,心頭就是一陣激動,眼眶開始泛紅。
蕭戟為他掖好被角,摸了摸他額頭:“你先別說話,好好休息,馬上就到軍營了。”
蕭恩這會兒確實也沒有說話的力氣。
二人是蕭戟庶子,他們自幼被養在蕭老夫人膝下,他們心里自是不敢與蕭珩去比的,他們始終清楚自己的身份與本分,不敢奢望父親能像疼愛弟弟那樣去疼他們。
可這一次,父親卻為了他們兩個豁出性命——
他從不敢向父親表達自己的親近,可這一刻他實在忍不住,斗膽微微動了動頭,將腦袋枕在了父親的掌心。
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只遍體鱗傷的小獸,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父親。
他有些緊張,也有些忐忑,害怕自己逾越了,會惹父親生氣。
蕭戟沒將手抽出來,而是抬起拇指,輕輕撫了撫他鬢角。
蕭恩閉上眼,滾燙的熱淚自眼角落了下來。
馬車繼續前行。
東夷王被龍一點了穴,也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