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放不知道啥時候掏出來了一塊應援牌,高舉過頭頂,對著臺上的傅枝搖牌吶喊,“枝姐加油!別怯場,給我盤它!”
沐長青:“……”
她已經夠放飛自我了,怯場的是我,你快別在這助紂為虐了!
傅枝嫻熟地把嗩吶拿起來,看架勢就是練家子。
沐長青慌了,真怕她大喜的日子吹個下葬曲調節氣氛,蹭蹭蹭地就往臺上跑要把這尊大佛請下來。
可臺上離觀眾席多遠啊,沐長青腳上又沒踩風火輪。
沐晨曦拉了下徐彤彤的胳膊。
“她不會真會吹嗩吶吧?”
“可這種事情,會不會吹不都很丟人嗎?”徐彤彤抿了下唇,“拉二胡和吹嗩吶什么的,除了老藝術家能闖出名聲,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學這個都是要被人當成看猴戲一樣恥笑的吧。”
沐晨曦想想也是。
……
大部分人真沒怎么正經聽過嗩吶演奏的聲音。
畢竟這個樂器和別的不一樣,它確實不像鋼琴啊,小提琴啊,甚至是古箏那種登過很多大的演奏會,現在的喜事也很少見它,也就是誰家里出個喪事,不得不把它給祭出來。
傅枝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她既然決定要吹嗩吶了,那就不是擱這開玩笑。
“獻丑了。”
語落,少女纖細手指,落在了樂器上。
頃刻間,裂石流云,喉清韻雅的嗩吶聲在整個宴會大廳內響起。
傅枝吹的不是什么大悲曲,自然也不是最經典的百鳥朝鳳,抬花轎。
而是前段時間某平臺上剛上過熱搜的一首節奏感超強的《葬》。
嗩吶獨奏伴隨著風鈴聲一響,不過片刻,宴會場內就燃了起來。
這風鈴聲夾雜著嗩吶的引吭高歌,夠刺激,也夠帶勁!
節奏感超強!
比起古箏彈出的古色古香,讓人禁不住有種想坐在四合院內喝茶遛彎兒斗蛐蛐,嗩吶吹起的震撼簡直渲染了一個午夜大型蹦迪的熱鬧現場!
尤其是曲目的高/潮部分,嗩吶聲蓋住了風聲,霽月清風的氣勢頓時傳遍宴會,聽的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更不必說趕到舞臺后的沐長青,感官更為強烈。
他本以為傅枝古箏那么精通,嗩吶就是隨便學了學,誰知道剛聽了一小段就意識到傅枝這個水平很不一般!
虞城也有搭建的梨園子戲班子,那些傳教民樂的老師傅和僅學幾天的門外漢的差別可謂是天上地下。
天底下啥事不分個三六九等啊?在沐長青聽來,盡管不想承認,傅枝這水平說站在金字塔尖尖上也不為過!
后排困得打瞌睡的小明星清醒了。
前排的老藝術家也精神了。
那些還扒拉著手指頭數時間啥時候過去的導演都忍不住想當場跟著節奏表演一波大型蹦迪。
更別說坐在沐晨曦身后的顧銘了,手機都不看了,直勾勾盯著傅枝。
她彈古箏的樣子,像是個墮入凡間的小仙女兒,而她吹嗩吶的樣子,又像是在天空上的小星星一樣,blingbling的……
顧銘耳朵尖紅了。
他覺得沐晨曦算個啥,他前二十多年都白過了,今天的他才是戀愛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