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應該是剛洗完澡。
他坐在沙發上,頭燈的橙色燈光灑下一片暖黃。
有風吹過,順著不遠處的窗口,席卷著片片晶瑩的雪花,濕了他細長的睫毛。
此刻一只手拿著毛巾擦了擦發絲,握著白色毛巾的手,骨節纖細瑩白,只在指腹處泛著淡淡的粉色。
傅枝把游戲機放到桌邊,叫他,“厲南禮。”
“嗯。”
手機被男人拿起,毛巾懶散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去了房間。
原本倦怠懶散地眸子在對上小姑娘的杏眼時,微微彎了下,“晚上有場宴會,鄭家的小輩舉辦的。”
他把手機扔到床上,揭開浴袍的帶子,要換西裝。
視頻的另一邊,傅枝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
“嘖,枝枝想看嗎?”
厲南禮注意到她的動作,不再繼續上一個話題,頭輕輕一歪,瞥了眼床上的手機。
嗓音拖腔帶調的,繾綣中又帶著幾分纏綿。
傅枝拿著水杯喝了口溫熱的牛奶。
天寒地凍的,窗外的冷風不斷的席卷,她竟然有些發熱,扯了扯衛衣的領子,要拒絕。
教育他,情/色/直/播不可取。
然而,男人搶先一步開口,語氣里含著某種調侃的笑意,“想得美,不負責就不給看。”
傅枝:“!!???”
她不是,她沒有,別瞎說!
否認三連來不及說出口,白色的浴袍劃過手機,當下就蓋住了整個鏡頭。
傅枝:“……”
男人換了一套深黑色的西裝更襯得整個人寬肩窄腰大長腿。
很快,他撫開了攝像頭上的浴袍:“鄭家的宴會,要一起去玩嗎?”
傅枝靠在椅子上,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些。
“不想去,約了朋友打排位。”
她說著,厲南禮的房門被推開。
顧宴期從門外進來,“江錦書帶人去了鄭家老宅勘察,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該走了。”
厲南禮這次帶了三個隊的人馬,除了江錦書和顧宴期,還有一開始就來了緬甸的寒祁和唐穎,只是最后一隊為了追人一路追去了境外。
和鄭家的談判還未開始,宴會是每年都照常舉辦的活動,路上很安全。
所以厲南禮會邀請傅枝。
只是傅枝卻沒有這個興致。
顧宴期對著視頻里的傅枝略一點頭示意。
厲南禮的指腹蹭了蹭小姑娘的眉眼,“別一直打游戲,我到了宴會給你打電話。”
傅枝嗯了一聲,緊跟著,視頻電話被厲南禮掛斷。
復古的別墅大宅里,停了七八兩黑色的跑車。
劉覓拉開車門,顧宴期跟著厲南禮兩個人上了最前面的一輛黑車。
車子逐一駛離別墅。
下午五點半,飯點。
舟車勞頓后在鄭家蹲點的江錦書一行人在飯店里總算是稍微放松了一下。
一群人正坐在那里那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