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沒事吧?”看見伏羲氏走了,蒼耳嘆氣過來,欲言又止。
我并不理會,他又嘆口氣,默默地走了。
內域很多人都相互對視,然后低頭離去,臉色復雜。
亦有一些人過來看我,試圖安慰我。
我一言不發,盤坐療傷。
等睜眼已經是后半夜了。
沙漠的寒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我四周坐著一群道人,正在為我護法。
而鎮上已經空了,各大勢力都走了。
我起身,正好明長道人來了,見我醒來不由一喜:“十一,你沒事了?”
“沒事,馬正初呢?”我其實負傷極重,畢竟被先賢攻擊了,一時半會不可能恢復的。
“他被禪宗帶回去了,龍圖騰的力量還在他體內肆虐,只有先賢能解。”明長道人憂心忡忡。
我了然,那畢竟是后尊的龍圖騰,非同一般,佛門必須請出先賢才能救麒麟子。
我用力捏了捏手指,又緩緩放開:“你們先回去吧,我找個地方療傷。”
“不如回道盟療傷,無為子先賢可以幫你。”明長道人提議。
“不必,我有分寸。”我有新的辦法療傷,但不適合入內域。
我現在戾氣太重,也不想進內域,我怕自己暴走。
此前如果不是怕麒麟子被殺,我絕對暴走了,就算暴露自己,也要廝殺一番。
可麒麟子相當于我的命脈,我不能不顧他。
明長道人嘆了口氣,只能先走了。
這下,鎮上再無內域人了。
我轉身深入沙漠,找了一個沙丘,一拳打出一個大坑,隨即坐了進去。
在這里,我不怕暴露自己,直接太清化鬼,令得血脈沸騰起來。
三次升華的血脈無比暴戾,但也是我的根基。
我的太清氣不知道強盛了多少倍,立刻席卷全身,治療著嚴重的傷勢。
后尊的龍圖騰幾乎將我打散架了,元嬰、丹田、圣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尋常療傷辦法很難痊愈,只能太清化鬼,借助血脈之力,催動太清氣,風卷殘云地療傷。
不知過了多久,我呼出一口濁氣,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而全身冰涼之極,血脈依舊在沸騰。
我估計已經坐了好幾天了,我的全身都幾乎被風沙蓋住了。
我起身,身體一震,將方圓萬丈的風沙都震碎了,隨后我一步邁出,回到了羅布泊鎮子上。
鎮子上依舊空無一人,那些凡人都尚未歸來。
我不停留,離開了羅布泊。
一路上我陰森無比,雖然解除了太清化鬼的狀態,可依舊無法平靜。
戾氣一直在沖撞血脈,讓我時常露出驚天殺意。
這樣不行,可能連北冥蒼梧都過不去,因為我暴戾的時候,罪孽氣都在肆虐了。
我便趕往了漠北極寒之地,踏入了宮筱留下來的枯泉山。
枯泉山風和日麗,泉水叮咚,宮筱的幻相坐在石頭上,晃動著腳丫。
我看見她,心里便是一軟,緩步過去,也坐在石上,感受著青血玉骨的氣息,緩緩平復自己。
又過了兩日,我才恢復如常,不再暴戾。
可心里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仇恨一個敵人。
我感覺自己有點極端了,我意識到三次升華之后,太清血脈嚴重影響了我的心志,可我寧愿被影響,因為我沒錯!
后尊既然全族等我取琴,那我就屠他全族,否則難泄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