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聶樺言醒來之時,身邊那人已經不在了。
她慌張的起身,出門去尋容慎。
隔壁屋子的門猛然打開了,在一聞到她身上的氣味,頓時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小子是吃了死耗子了嗎?怎么這么臭啊,我昨日便聞到了,還以為是什么錯覺,沒想到隔壁竟住了這么個怪人。”
另一人也搭腔道:“可不是,你這人看起來還眉清目秀的,身上這是什么味道,真是熏死人了。”
聶樺言后退了兩步,她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裳,她什么也聞不到。
不是她,不是她,容慎說了她不臭的,可是這些人一個一個捂著鼻子,好像在用實際行動證明她有多臭,有多惡心。
這兩人的聲音很快便驚擾了更多人,那些人一個一個從屋子里探出頭來,在聞到聶樺言身上的腐臭味兒,瞬間便捂住了鼻子。
“真的,好惡心啊。”
“這什么味兒啊。”
“好臭。”
“怎么這么臭?”
“惡心死了。”
“這種人怎么還敢出來晃悠?”
“……”
“……”
那些人一人一句,幾乎將聶樺言逼到了絕境,她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想要逃避。
可那些聲音就好像是長在耳朵里了一般,怎么都揮之不去。
“啊……”
聶樺言一聲怒喊,她緩緩松開了手,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紅得嚇人。
手里早已經召出了赤淵劍,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方才嘲諷過她的人。
那劍出手極快,所到之處,并無活口。
很快,那聲音停了下來,在一片鮮紅之中停了下來。
容慎給她買了桂花糕回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她滿身鮮血,映襯著那原本就鮮紅的衣裳,更加妖冶。
他一個健步上前,他上下檢查了一番,確認她身上的血并不是她的,這才稍稍有了一絲欣慰。
“阿言,你怎么了?”
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冷淡道:“他們說我臭,你騙我,容慎,你騙我,你說過我不臭的。”
容慎緩緩閉上了雙眼,眼角一絲清淚淌了下來。
聶樺言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你也受不了了吧,你也早就受不了我了是不是?容慎,你還要忍到什么時候?”
容慎想要拉住她的手,可那人輕易地躲開了,她往后退了幾步。
“為什么?為什么連你都在騙我?”
眼角的淚不住地滑落,他心疼極了,想要將那人抱進懷里好好安撫,可她此刻根本就不受控制。
“阿言,你冷靜一些。”
聶樺言放肆的大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的留了出來,她搖著頭,道:“你叫我怎么冷靜,我這是怎么了,容慎你告訴我。”
她凄厲的聲音剛落,便一把扼住容慎的喉嚨。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她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道:“道長,跟我一起下地獄去吧。”
容慎閉上了眼睛。
那樣也好,下地獄也好,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