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顧楚楚把那枚戒指放在他手心里的時候,戒指上反射出來的光線一樣。
她真的這么狠心嗎?季溫言忍不住想,往日的記憶想是碎片一樣一片片無法拼接到一起,但是記憶里顧楚楚的那張臉卻是格外鮮明生動。
季溫言不知道連著幾個晚上做夢夢到了她,卻不清楚夢里的人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
所以他在客廳沙發和房門之間來回徘徊,卻終究不敢敲開那扇門。
他害怕,害怕打開門之后顧楚楚真的就會距離自己千里之外了,沒開門的時候,他至少還可以隔著一道門思念門內的人。
兩個人就這么隔著房門心事重重的度過了一晚上。
顧楚楚第二天毫無懸念的頂著一對黑眼圈從房間里出來,看到餐桌上香味誘人、熱氣裊裊的早飯心里一動。聽著季溫言在廚房的動靜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自處,竟就這么落荒而逃去洗手間洗漱。
當她面對洗手間的梳妝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熊貓眼,頓時就亂了。
這么夸張明顯的黑眼圈她要怎么遮啊!這里是季溫言家,別說粉底液了,就連個擦臉的東西都沒有!這要是被季溫言看到,自己不就露餡兒了嘛?
顧楚楚內心叫囂著不行,不停地在腦海里想象著辦法,怎么樣才能讓自己看上去淡定一點正常一點。
從廚房出來的季溫言看見臥室的門打開了,洗手間的燈亮著,猶豫再三上前敲了敲門:“可以吃早飯了。”
“哦!馬上!”顧楚楚著急忙慌的應了一聲,忽然注意到梳妝鏡后面放著的一副墨鏡,立馬取下來戴上。
當季溫言坐在餐桌上盛粥的時候,就看見顧楚楚穿著睡的起皺的衣服,帶著一副墨鏡坐在了另一邊的位置上。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多問。
這讓顧楚楚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季溫言問自己為什么大早上的要戴一副墨鏡。
季溫言端著粥穩穩的放到了顧楚楚眼前:“吃飯吧。”
顧楚楚帶著掩飾意味地低下了頭,專注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就往嘴里送。
“啊,燙!”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她根本沒注意粥有多燙嘴就直接塞到了嘴里,舌頭立即被燙紅。
顧楚楚伸出舌尖兩只手不停地上下扇動,可是這點微風似乎對緩解舌尖的疼痛絲毫不見作用。
季溫言早就看呆了,在顧楚楚伸出舌頭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親上去的沖動!
因為帶著墨鏡的原因,此刻墨鏡上被熏起了一片霧氣,但是季溫言不用想也知道,墨鏡下的那雙眼睛里此時一定是噙滿了淚珠,惹人心疼。
記憶里的面孔和現實中的人完美重合了。
季溫言有些慌張的推開椅子,嘴里念叨著:“我去給你拿點兒冰水!”然后迅速離開了餐桌前。
顧楚楚被燙的七葷八素壓根兒不知道季溫言的這些小動作,此刻她又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