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許穆陽和秦渺狼狽換到會所唯一一間非榻榻米包廂的時候,桑暖正拿著菜單點菜。
這間富士廳是秋禾最昂貴的一間包廂,光包廂費就要九萬九千八。
包廂不是很大,內部與剛才那間榻榻米包廂無二,都是日本國傳統的木制裝飾。
榻榻米換成了原木色長形餐桌,餐桌一面連接著一個3米寬的封閉式明廚。
待會兒點的所有壽司和刺身,廚師都會當著客人的面,在明廚里現做。
裴澤寒和桑暖此刻就坐在整張長桌的主位上。
秦渺站在門口躊躇一下,拿著包想要坐去裴澤寒的另一邊。
“服務員,把椅子撤了。”
服務員就站在桑暖旁邊,為她介紹菜品,離裴澤寒近,兩步走過去,把他身邊的椅子拎去一邊。
秦渺臉色刷的一白,攥緊了手里的包。
最后,不得已,她只好和許穆陽擠在一起,坐在裴澤寒和桑暖右側下首位。
“你們今天的菜品有什么?”
服務員說了幾個。
“要藍鰭金槍魚的toro,虎斑蝦,平目魚,阿澤,你吃真鯛和平貝嗎?”桑暖看著菜單頁介紹,頭也沒抬,問得非常自然。
“吃。”
“那生蠔呢?他們這里的烤生蠔不錯的,還有鰻魚,大竹莢魚,也是特色。”
裴澤寒頓了頓,“……鰻魚,會不會腥?”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掃了桑暖的興。
桑暖抬起頭來,對著他莞爾一笑,“正好,我也怕腥。”
裴澤寒笑了起來,摸著她的頭發,“那就不點。”
“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看得秦渺眼睛快瞪出火來,陰陽怪氣地打斷道:“裴總,這些菜我們剛才都有點過,讓服務員端過來就好。”
“對了,阿澤,這家店的蟹腿肉燉蛋也特別好吃,就是我不吃河豚的白子,是烤過的,不腥,你吃嗎?你要是吃,我們倆點一碗就好了。”
“吃,你想點什么就點,不吃的我都幫你吃。”
桑暖瞇著眼睛笑容甜美的晃人眼睛。裴澤寒喉嚨滾了滾,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端過來?”
桑暖一挑眉毛,忽然變了臉色,“秦小姐,這就是你跟這位許先生的待客之道?
先是用榻榻米為難阿澤。
之后又要用不新鮮的壽司打發我們嗎?”
“你別胡說,我哪有!”
秦渺氣得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被許穆陽一把扽住。
她快要氣瘋了。
這個女人就是他媽的故意的。
當著她的面跟裴澤寒秀恩愛,偏偏裴澤寒還很吃她小意溫柔那一套。
竟然還笑了!
裴澤寒會笑?天大的笑話,這人臉上的表情常年就是那一種,變都不帶變的。
3年來,她哪次見他,他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別說笑了,就是生生氣,皺皺眉毛的表情都不曾做出來。
現在竟然對著這個冒牌貨笑!還笑得那么溫柔。
秦渺肚子里像是揣上了一團火,烤得她心肝脾肺腎疼得不得了。
眼看著就要憋不住爆發了。
許穆陽忽然拉她這一下,讓她短暫恢復了一些理智,咬牙忍了。
“聶小姐,抱歉,我朋友她脾氣不太好。”
桑暖哼了一聲,甩給兩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就先要這些吧,wasabi和研板給我,我自己來。”
說完,轉頭對裴澤寒小聲,“待會兒我親自給你研wasabi,我研得可好了,吃壽司配上我親手研的wasabi,絕對讓你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