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將進去找大王有事商議,加強戒備,沒有大王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諾。”
田冀聞言,目光一沉,然后直接丟下了手中佩劍。
此時,田法章進來,看到帳中已經變成兩半的木案,又見田兆低著頭站在一側,便對田兆道:“請田將軍出去一下,我找大王有事相商。”
田兆一聽,立即逃亡似的逃出王帳,然后站在帳外戒備起來。
見田兆走后,田法章立即開口問道:“王兄,附近的謠言都是真的嗎?”
田冀一聽,立即憤怒看著田法章道:“你也懷疑我?”
“但是王兄你與父王一起出戰,王兄你回來了,可是父王卻在戰場上沒回來。”
“你早就懷疑了是吧。”田冀注視著田法章。
田法章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不錯,我是早就懷疑了。當初誘敵的計劃已經確定,父王與王兄甚至左丞相都在軍中,所以父王根本沒有必要以自己的死亡來引誘燕軍。
更何況,父王···”
“更何況父王在你面前咒罵我,曾對你說,只要你幫助父王逃出去,那就立你做太子。所以,父王根本不可能自殺引誘燕軍。”
“呃······這······”田法章震驚的看著田冀,目光中有些躲閃有些慌亂也有些震驚。
此時,田冀看著田法章,長道:“法章,你以為我與左丞相的關系如何?”
田法章咽了咽口水,應道:“王兄與左丞相關系極好。”
“不,不是極好。”田冀悲傷的道:“而是我以師禮待左丞相。”
說著,田冀忍不住嘆道:“當初在淳于的時候,你我皆年幼,不通國事,而右丞相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籌措錢糧,所以,國中之事全都交付給了左丞相。我每次處理國事,都是恭敬的詢問左丞相,而左丞相亦悉心教導于我。”
田法章聽到這,見田冀一臉的哀傷,不禁皺起眉頭。
另一邊,田冀繼續感嘆道:“所以,我不僅僅只是將左丞相當作丞相,更是把左丞相當作良師益友,把左丞相當作自己管仲。試問,這種情況下,我怎么可能會逼死左丞相呢。
再說了,當時你我還有群臣都一致決定軟禁父王,我也已經被封為太子了,父王更是沒有絲毫自主權利,這種情況下,我還有必要冒險弒君弒父嗎?”
田法章聞言,問道:“那父王為什么會自殺?”
田冀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當時的情況,我中軍七萬大軍,其中四萬丁壯,兩軍交戰,中軍一觸即潰,然后那些丁壯就拋下父王,拋下我,拋下副將即墨大夫,就直接跑了。
這種情況下,我能怎么辦?我也只能轉身逃亡了,等我跑了數百步,回頭一看,卻見父王還有左丞相帶著親衛向燕軍沖了過去。
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么辦?”
說著,田冀指著大帳外怒吼道:“你自己去打聽打聽,問問那些即墨將士,還有出城交戰的百姓,那些百姓是不是拋下君王主將副將,直接就逃亡了!還有···”
此時田冀盯著田法章道:“他們所有人都可以懷疑我弒君弒父,唯獨你不行。”
田法章一怔,問道:“為什么我不行?”
“為什么?”田冀一聽,大怒的走到田法章面前,然后一把揪住田法章胸口前的衣襟,一把將田法章拉到自己面前,怒道:“因為你當時是左右兩軍中的一軍之主,因為你現在還是我齊國的將軍,因為你還在領兵打仗。如果寡人弒君弒父,那你是什么?”
田法章一懵,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田冀見此,一把將田法章推倒在地,怒道:“寡人最后在跟你說一件事,如果真的是寡人弒君弒父,那你這個齊國公子,早就跟著父王一起去見九泉之下的歷代先王了。
而不是還在領兵打戰。”
田法章一怔,然后急忙跪倒在田冀面前,拜道:“大···”
“滾!”
田法章一聽,抬頭看了一眼田冀,見其憤怒非常,不敢說話,飛快的手腳并用從地上爬了出去。